柳璎钿虽然个性顽皮,故意和穆顺闹着玩儿,但看了穆顺锤法之后,也不禁暗自佩服,心想:“爹爹总说小顺子有多了不起,我以前不信,现在看来,果然很有两下子。”又想:“他虽然厉害,但我们仙霞派的道术可也不会差了。”想到此处,童心顿起,喊道:“暗器来啦,小心了。”抖手打出一把金钱镖。
柳员外大惊,正要出手阻拦,心念一转间,却又缩回了手去。他心想让这两人切磋一番也好,即便有何意外,以自己的修为,也定能保他二人无事。
穆顺眼见金钱镖袭至,不慌不忙,双锤圈拦点拨,便将暗器全数打落。柳璎钿这时见父亲并无责怪之意,胆量更大,各式暗器便如雨点般射出。两人一个攻,一个守,柳璎钿暗器固然有暴雨打梨花之势,但穆顺双锤舞得水泼不进,一时间倒也不易分出高下。
两人又相持片刻,柳璎钿围着穆顺不住绕圈,暗器手法花样渐多。穆顺斗到酣处,忽地福至心灵,想起初练不久的“震”字诀,当即锤法一变,不再一味狠打猛砸,反而使力颇见巧妙,环转之间,往往将暗器震得远远飞开。他双锤本大,而暗器倒飞时磕在其他暗器上,牵连不断,最终一带便是一片。如此一来,穆顺所受压力愈来愈小,而暗器落地围成的圈子却是越来越大。
柳员外看在眼里,心下大为赞许。
柳璎钿见自己不能取胜,双手一收,满空飞舞的暗器当即消失,跳后几步道:“小顺子果然厉害,我不跟你打啦。”其实暗器之强,本就不在于正面相斗,若她乘其不备,偷袭暗算,又或者一开始便用那天对付柳员外的手法洒将过去,那时穆顺势必难当。如今她奈何穆顺不得,到也并非便是功夫不及。
但柳璎钿本就是小女孩儿心性。她初时见猎心喜,而与穆顺动手切磋,其中却是玩闹的心思居多,而争胜之意甚少。待自己玩得够了,便立刻住手,毫不计较胜败,显得颇为落落大方。
穆顺闻言笑道:“师妹过奖,我还有一招没使出来呢。”说着双锤一兜一送,疾若流星般向着远方地面连环打出,正是那招“流星连环锤”。他出手时已将金性真气贯注锤上,又自然而然用出了震荡之力。便见双锤飞在空中,忽然“咻”地一声,锤身十瓣月刃上十道金色光弧****而出,斩在练武场青石地面上,割出数道裂痕。随即双锤尾随而至,“轰”地两声巨响,将几块青石打得粉碎,现出老大一个坑来。
他这“流星连环锤”乃是自己的得意招数,向来练武之时,总是要耍上一耍的,今日自也不能例外。但往时威力,从来也无如此之大,至多不过能将这场中青石打裂而已,如今这般状况,却是大出穆顺意料之外。
只听柳璎钿叫道:“啊哟,小顺子,你怎么把这么贵的地面打坏啦,看你怎么赔。”穆顺使这一招,本是有在柳璎钿面前显本事之意,不料本事似乎显得大了,闯出祸来,一时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待听到柳璎钿言语,更是脸上一红,忙看向柳员外,期期艾艾地道:“柳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他本要说“我想办法给弄好便是”,但又想自己身无长物,这青石却质地非凡,不知值多少银子,若是赔之不起,那时失信于人,只会更加糟糕。
却听柳员外笑道:“贤侄莫听你师妹胡乱。这青石每年练武,也不知会坏掉多少,哪有什么稀奇?等会换上一块便是。”穆顺将信将疑,转而向柳璎钿看去,只见对方咭咕一笑,朝自己扮了个鬼脸,方知对方又是在调侃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柳璎钿跑了过来,拉着穆顺手臂道:“小顺子哥哥,你别生气啊,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再陪我练功好不好,我还有峨眉刺功夫没用出来呢。”穆顺本就对她并无怨气,此时见她软语央求,当即便要答应,却听柳员外道:“钿儿莫急,我还要传你师兄几样道术。待我说完了,你再来找你师兄切磋不迟。”
柳璎钿只好“哦”了一声,退开一边。穆顺思道:“传我道术?那会是什么?”心想莫非是和震山诀有关?
果听柳员外道:“这几样道术均是震山诀所载,乃是一套拳招,两门法术。这拳法未知其名,我便称它做‘震山拳’,你且看好了。”当下先动手将那拳术试演几遍,待穆顺明了大概,才细细讲述其中精要。
穆顺善使双锤,这拳招于他其实意义不大,但柳员外言道一则艺多不压身,二则此拳乃是震山诀中所载,勤加习练,于修行震山诀大有好处,三则穆顺学会之后,大可将其中精华融入双锤之中。是以穆顺一招一式,俱都学得甚是用心。
柳璎钿初时尚在一旁观看,待见这拳法与自己所学路数大为不同之后,只觉兴味索然,便自去旁边练功不提。
如此穆顺每日修行练功。他根基坚实,本身又极为勤奋,故而修为进境颇快,不多日便将那“震山拳”全部学会,其后又学了那两门法术。他此前虽也学过些法术,诸如金瞳灵耳功和凝息诀之类,但全是偏于辅助,与人斗法时并无大用。如今所学这两门法术,其一名为“陷空无僵术”,乃是从地下传出一股莫大吸力,将其上物事拉入埋起,牢牢困住;其二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