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见穆顺呆呆出神,不敢造次,隔了一会方问道:“仙师……还有什么要问的么?”穆顺“嗯”的一声,回过神来,方知自己竟然有片刻走神,暗道:“惭愧!幸好这人胆子小的很,没敢弄什么玄虚。”
他收拾心情,将方才得来的消息默想一番,又问道:“照你说来,现在集佬寨中几乎没什么高手了,是不是?”那大汉道:“是,是。现在现在寨子里留守的就只有六执事一个啦。”穆顺眉头一皱,道:“海木黎?他留下来作甚?”那汉子道:“六执事也是迫于无奈。他因为良密盗走宝典之事,被寨主重加责罚,受伤不轻,现在只好留下来静养。”
穆顺闻言嘿嘿一笑,心想这老东西也有今天。他心中大乐,忽然想到既然寨中余人不多,自己大可趁此机会取回被抢走的百宝囊来。他那百宝囊乃是乐杭所赠,上回逃走时迫于无奈,故而不敢取回。然而今日正是天赐良机,穆顺又怎会错过?
当下他细问寨中情形,那汉子自是有问必答,唯恐不够详尽。只是问到集佬寨宝物所藏之处时,那汉子却有所迟疑,穆顺不耐道:“我也不须瞒你。我便是一月前被海木黎那老儿所擒,后来跟良密一起逃走之人……”那汉子听到此处,“啊”的一声,心想:“果然如此,这人真是命大,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居然没死。”他此时已然知晓穆顺是人非鬼,先前的荒诞念头渐渐淡去。
穆顺又道:“那时我的百宝囊被海老儿抢去,今日正要去拿回来,你以为我是要去抢你们寨子里的东西么?小爷可不稀罕。”那汉子闻言口中诺诺,心下却想道:“那可未必。何况六执事名叫海木黎,可不是姓海,你叫他‘海老儿’,那是不对的。”
但他此话自然不敢出口。这汉子受逼不过,终于还是将藏宝房所在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其实仙师你去了那里,也未必能找回百宝囊,那东西乃是稀罕物事,不定被谁拿去用了。”穆顺闻言心中一跳,暗道这话倒也有理,若真是如此,那可又是麻烦一件。再追问是否知晓何人会拿去自己百宝囊使用,那汉子却呐呐答不上来。
穆顺心知这些细碎琐事,以这汉子的身份,确实未必能够知晓,便也不多为难他。又审问片刻,见再问不出甚么有用之事,当即将此人打晕,用藤条布条牢牢缚紧,丢在旁边,回头去审另外一名哨探。
这人倒比先前一人多了些硬气,不过却也多得有限,被穆顺作势恫吓一番,只好屈服。
他二人所说情形倒是全然一致。穆顺将两人审问完毕,心知对方所言无差,便将此人也做先前一般处理,又随手取过柄厚背砍刀,径赴往山下寨中而去。途中遇见另一波哨卡,自是随手料理干净。
他一路到了集佬寨中,但见其中情形果与一月前大不相同,巡视之人少了许多,暗桩也几乎不见。穆顺心中大喜,依着讯问得来的路径,往藏宝库摸去。那宝库只一座大门,门口有两人守住,此外别无门窗。穆顺伏在暗处,耐心等了片刻,待巡逻队伍走过,四下再无异状,方纵身一跃,到了两人面前。
那两名守卫只觉劲风飒然,尚未有所反应,穆顺双手已然探出,在两人脑后玉枕穴上轻轻一按,两人顿时昏迷。穆顺将两人轻轻放倒,转眼只见宝库门上一把大铜锁锁住。他知两名守卫在集佬寨中身份不高,恐怕不会携带钥匙,也不去二人身上翻找,只将金性真气运在砍刀之上,照着铜锁使力一削,那大铜锁顿时分成了两段。
穆顺收刀推门,直闯入宝库之中。但见库房也不甚大,其中林林总总,放了不少灵器兵刃,质量却是不高。他见自己于将军坟中,从冯五处得来的大刀也在其中,却不见那对玄铁双锤。穆顺想自己手中砍刀不过凡物,刚才切割铜锁那一下,已是有些破损,便丢下不用,换了冯五那把大刀在手。
此时他已在库中转了一圈,却一只百宝囊也不曾得见,方知山上那汉子言语所言不虚,知道百宝囊不比其它灵器,颇得看重,此时寻找不到,倒也不很意外。
又稍稍查看片刻,穆顺为人毫不贪心,果真不曾偷取库房之中物事,唯独拿了一件,却原本就是他自己之物。而百宝囊既然不见,他便也不欲多呆,知晓外面两人晕倒,不多时便会被人察觉,不敢再做耽搁,返身往外行去。
将将走到门口时,忽听有人喝道:“什么人?敢在集佬寨盗宝。”随即便觉一道掌风劈面袭来。穆顺心中暗惊,却丝毫不乱,一个拧身,错步躲开。他只觉这声音颇有些耳熟,定睛一看,果见对面正是那集佬寨的六执事海木黎。
海木黎此时也已看清了穆顺面容,惊怒道:“是你?你居然没死?”当下怒喝一声,手中藤杖一摆,杖头唰地抽出根根枯藤,向穆顺卷去。
他那日被穆顺二人逃走,又被良密盗走了圣典,两番大过,自知罪责难逃,便老老实实自缚请罪。果然被寨主命人毒打了一顿,躺在床上将近一月,伤势仍未痊愈。今日晚间他本在修行疗伤,忽然心神不宁,烦闷之际,便想着出门走走。孰料到了宝库门前,竟见两名守卫软倒在地,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进去查看。刚走到门口时,迎面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