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瞅着你还不是这样的,怎么一碰了男人,性子都变了?”
娟儿吓得哭起来,低头伏跪着。
那边武生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跪倒磕头:“夫人,都是小的不好,是小人喜欢娟儿,忍耐不住才去挑逗。”
几十个下人顿时互相使眼色,暗笑的有,不齿的有,害怕的也有。互相有私情的可不止武生和娟儿。
那最前头的婆子又跳出来献媚,自作主张去揪了娟儿的耳朵,将她往人群外扯。
“这小浪蹄子,真不要脸!夫人都点你名了,竟还不承认!”
娟儿痛得嘴都歪了,泪水横流。
“住手!退下!”冷知秋对小葵道:“将那两个婆子手里的东西全部没收了,立刻赶出园子。”
说着,便将早就挑出来的两张卖身契狠狠扔在了地上。
这下子,小文堂安静下来,沉闷无声了,好看的小说:。
那两个婆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哭天号地的讨饶不服。
冷知秋对惠敏道:“舅母,这家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女人管着,就烦您和张三家的、李四家的一起,将这两个硕鼠婆子赶出去,银子也不用打发了,就拿她们往日偷盗私用的物什抵了便是。”
惠敏突然领了任务,心里的别扭、脸上的尴尬顿时减轻,想着果然是把自己当家人、当主子之一了?当下便端起脸色,吩咐张三家的、李四家的,捡了卖身契,去赶那两个跪地哭嚎的婆子。
冷知秋见那两个刁奴还不服,冷冷道:“你们再闹,便去衙门里闹,看看你们到底偷了多少东西,正好算清账,看看够不够让你们下大牢。”
两个婆子就像突然哑巴了似的,闭上嘴,乖乖逃出去。
娟儿见这么快就打发了两个资历最老的下人,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讨饶:“夫人,奴婢一时糊涂,求夫人开恩,奴婢家里一对老父母,下边一个幼弟,今年的粮全被缴了还不够,逼着要把弟弟也卖了,奴婢着急,就……就向武生哥求助,这才……呜呜呜……”
冷知秋听得勃然大怒,将手边茶杯摔在武生面前。
“好你个武生,竟欺负她为难,仗着那么一丁点银子强迫她一个可怜女子?这不是落井下石么?!本来我还想着,你们若真有情意,便帮你们凑成一个家,好好打发圆满了,却原来竟是桩买卖交易!”
武生闷头哼哼不语。
娟儿红着泪眼瞅他,戚戚然道:“夫人莫生气,武生哥是拿了所有银钱给奴婢救急,他自己一天只吃一顿饭,省下粮食来,悄悄送到奴婢家,给奴婢嗷嗷待哺的幼弟吃,他家也有瞎了眼的老母要照顾,可他都先顾着奴婢,就是因为这样,奴婢才愿意将自己交给他,他并没有强迫奴婢。”
几个脑子淫亵的人偷偷低头窃笑。
小葵却听得眼眶泛红,都是熬苦日子的下人,她挺同情这对男女。
冷知秋愕然听着,暗叹难怪清官不断家务事,这人与人之间,不是黑白对错一清二楚的。照规矩,家里不能容下有私情往来的下人,有了先例,只会助长不正之风。但若让这二人离开,如此难关之际,他们可怎么活下去?冷知秋自问没有那么狠的心肠。
“之前我就立下了规矩,让你们相处如兄弟姐妹,不准有别的私情。像你们二人这样的,原本应该立刻打发走,可如今世道艰难,我再心硬,也不能将你们往死路上逼——罢了,仅此为止,以后都不许再犯。武生你先回家照顾老母,我叫账上给你五两银子,你正年轻力壮,不愁找不到活干。娟儿在这项园里继续做事,安生攒点月银,将来若有好机缘,我再撮合你们两个。”
这样既化解下人私通偷情,还园子一个清净、规矩,又给两人留了出路,有了开花结果的希望,可谓恩威并施。
武生与娟儿千恩万谢的磕头。
该罚该治的都罚了、治了,还有许多她尚不知道的龌龊,她也不能整天在这园子里盯着,得想个临时的法子来管理这几十号人。
正在思忖,沈天赐找了进来,看看冷知秋和小葵,小声道:“六子说,宝贵这会儿还在榕树街处理箭伤,请外甥媳妇你在这园子里多等一会儿。”
小葵傻眼。
冷知秋怒道:“谁人告诉你,我要等他?”
这时,惠敏的声音响起:“夫人,都打发走了,快来吃饭吧,都凉了!”
“舅母勿急躁,正好大家都在,知秋有个规矩要说,好看的小说:。”冷知秋沉吟着道,“这几日主子们事忙,只有表舅母一人,管不过来这偌大园子,我琢磨着,自今日此刻始,将你们分作甲乙丙三组,各有婆子领着,互相监督,甲若有人做错事,我便问乙负责,乙组若有人不守规矩,我便问丙组全部人等的责任,丙组的过错则由甲组承担。”
这是什么规矩?下人们听得目瞪口呆。
只听冷知秋道:“你们各自监督好,若见到不对,先好言相劝,劝之不听,立刻报给惠敏表舅母与天赐表舅知晓,由他们决断处罚。早报者,罚清者,负责监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