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那车程晋他动过吗?”
她点点头,然后说:“现在我也允许你动我。”其实,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心里却冒出一股愤怒,将她狠狠地扑倒在地上。
这或许注定了,她从一开始就成了他心中的婊子,而不是天使。
渐渐地,张弋懂得了如何让车程晋高兴,他从一个老是被人抓到的生手,成了偷东西的惯犯。他给他带回战利品,他直称他是自己的接班人。当后来毒瘾发作得厉害了,张弋才知道,之前白薇安那不肯说的秘密,是毒品。
车程晋一直以为张弋胆子不够大,只敢在人员比较杂乱的文具店作案,殊不知在每家他走过的文具店的笔柜前面,在那些试写的本子上面,他都会留下一句话。他在等待,等待有一天有人发现它们,将他救出去。这一天,张弋等了三个月零七天。
他至今记得车程晋被警察架上警车的时候,那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说,兔崽子,你等着,等我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有时候也许不仅仅是那些属于曾经的东西见不得人,而是真实往往骇人,不是不说,而是倾听的人难以承受真相的丑陋。
张弋离开了那里,重新回到了久违的家里,他以为噩梦结束了,想不到他去到哪里,白薇安就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到哪里,大概是惩罚吧……还会让覃天浩爱上这个女人,他知道是他中了邪,可爱情是毒药,他不是当事人,拿不出解药。他能做的,唯有让白薇安放覃天浩一条生路。
覃天浩在陆尽染的店里述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很惊讶他会对她讲这些:“你信任我?”
他笑了笑:“老白告诉我,只有你知道我们的故事,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忘记,但我们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记得……老白死了,张弋在监狱里还没出来,我不知道接着又会是谁走霉运,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陆尽染皱皱眉头,认真地说:“我不理解,但是,我愿意听完你们的故事。”
那天,覃天浩说完故事,离开之后,陆尽染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时候她充其量被称做少女。上学路上,她遇见一个跟踪小男生的小女孩,她穿着脏兮兮的花衣服,衣服大得有些夸张,陆尽染硬以为她是乞讨女童,善心大发,豪爽地把自己这一天的零花钱塞到她的手里。小女孩抬头瞥瞥她的脸,一脸漠然,成人化的表情与年纪不符,她努努嘴,稚嫩的声音在陆尽染背后响起,她说,我不是乞丐!
陆尽染原以为接着她会追上来把钱还给她,谁知道她竟然不客气地把钱塞进了口袋里。再接着,她三步两步从陆尽染身边走过,又跟上了那个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