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冷笑,他妈的又跟我装了。突然想起以前王仕途说过的一句话:这年头把女人搞上床容易,但把女人哄下床却很难。眼前这个女子绝对是一个妖精样的女人,不说她与万用表——她的第一个老板,手把手教她上路的那个家伙之间的关系,就算是与一些客户也常是不清不楚的。我不过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不然她凭什么年纪轻轻、一无本领二无背景能在短时间内聚下百万之财?欧阳悦打小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家中姐妹兄弟众多,没钱是她最大的噩梦,因此挣钱也是她最大的爱好。她是一个宁愿脱裤也不愿花钱去走关系的角。跟我结婚?当我是傻逼么?一想到此当即心头一硬,但浮现在我嘴角的微笑一定是真诚而迷人的。我说,我也想啊,只是你看得上我这么个无心无肺的二手男人么。
她也幽怨地叹息说,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呢,再说了一个对旧情不忘的男人不正好说明他是一个好男人吗。我心想真他妈的会装,你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老子自然而然有法子对付你,不过暂时还用不上,先洗了澡上床再说。
这一次我同意她把赵雪的照片拿下来,我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夸张地啊一声,比刘翔在鸟巢退赛前的表情还丰富。事毕,我点一根烟看着慢慢亮起来的天空亲密地对她说,跟你商量件事。
她用温暖而坚挺的****贴着我,很乖巧地缩在我粗壮的臂膊下哼一声说,你说吧。
我心头冷笑,口中极为难而温柔地说,最近我打牌手气不好,输了些钱,都是公款,公司的配用金——我边说就能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绷紧——我接着说,这次公司总部要来审计,我得赶紧把这笔钱还了,你看能不能帮我一下。
她虽然还是光着身体,但是已经离我有些远了,她迟疑着说,多少钱?
我也说也不多,也就二十来万吧。
欧阳悦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这么多,我哪来那么多钱啊?好多帐我都没有收回,而且我也还欠别人不少款呢,昨天都有人来公司堵我的门了,你啊,明知道自己打牌不行还去玩。”
我仍然不死心地说,你总不能看着我死吧,如果这些钱不及时冲账会惹很大的麻烦的,搞不好我要下课的。
她已经开始准备穿衣服了,说:“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20万啊!你朋友那么多,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我暗笑,刚才还他妈的闹着要跟我结婚呢,如今老公有点难事就准备拍屁股闪人。清晨的风拂动窗纱,我又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上都起一层鸡皮疙瘩。计谋得逞的得意之中却又从心底泛起一阵深深的失落感。
我预料到她会找理由不借钱给我,但是却又内心深处又希望她真的愿意为我分担一些事?如果她不是这样的势利,我或许真的会娶她吧?
欧阳悦匆匆穿好衣服要出门,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们再联络啊,对了,这次我还真的认识了一个太阳广场项目部的人,到时介绍你认识啊。
我说,靠,到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号子里呆着呢。
她切一声说,大清早地可别乱说话,我相信你能解决的,BAYBAY!
房门在她身后关上,但是喧嚣的市声已经透窗而入,这个城市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垫伏了一夜的欲望而又要发泄了。
十四
所谓公开招标,不过一帮成人间玩的游戏,仿佛戏台上员外的女儿在玩抛绣球,但是绣球永远也不会落在傻头傻脑的穷小子们脑袋上,只会正好打中那个刚中了状元的幸运儿。又或者说,公开招标只是妓女立的牌坊,外人看来宝相庄严,实质也是明码标价,牌坊立得越高,表示价码越是昂贵。所以从这方面来说,招标过程中其实也很是公平竞争,不过比的是谁出价最高?谁的出价更巧?
天宝酒店项目的图纸还没有出来,竞标活动却早已经开始。我正式地去造访高天宝,向他明确提出我们愿意再次承接其酒店工程。但是他一味打官腔说,你们在前期的加州花园的施工中确实不错,这些会作为我们的参考依据,但不能当作是必要条件,我们欢迎华建集团参与投标,我们会根据需要选择最合适的一家作为承建商。他顿一顿又说,而不是看谁的所谓实力最强。
其实我非常清楚,直接找他的效果并不大,但这是必须走的程序。他是商人,他要的是:花最少钱盖最好的楼,最好是不花钱把楼盖起来。我悻悻地退出他的豪华办公室,想这事的突破口还是在王仕途身上。
我打电话约王仕途一起出来吃饭,他却一口回绝,说是最近几天太忙。我捂着电话感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此人以前基本上都是随叫随到,这次如此摆谱自然是有原因的。我马上跟马丽打电话,让她赶来与我汇合,我在中南路一家肯德基店等她,半小时后,她身穿一件领口开得极低的白色连衣裙翩翩而至,我隔着玻璃看着她下出租车,在人流汹涌的街道上,她仍然是那样的出众,一个活脱脱的白玉美人啊。
她进门,眼睛左顾右盼,我站起来向她挥手,她嫣然一笑款款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