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西门埔珲却是疾电般赶到,偏身下马,一把抱起了昏死在血泊里的纸人儿,满是狂风暴雨的灰眸里,闪着雷电急急,看向吓呆在一旁的浣玉。
浣玉的眼底,前一秒,还倒映着血泊里玉淑昏死的映象,下一秒,却是闪现出了化身成阎罗的西门埔珲。
他抱着玉淑,浑身散发出的幽冥气息,却是让周遭顿时都冷了下来,而让那枝头绣球花都在瞬间凋亡的幽冥气息却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她靠近。尔后,一只熊掌举起,狠狠的一掌挥了下来。
等浣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在了半空。
“咚”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是她自己被摔在了竞技台上的墨鼓上,发出的声响。
十五米高的墨鼓!
还好,浣玉眼底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嘲讽,她终究是命大,没有摔下十五米的高台。
五脏六腑,一时好像都不在了原来的位置,感觉心里一阵闷疼恶心,不带浣玉逞强咽下这些剧痛,身子却是不受使唤的偏倒了在一旁,一阵挛缩后,一口殷红的血沫自她口里喷涌而出,却是在鼓台泼开了一朵绚妍开绽的血色芙蓉,天香国色,残艳妩媚。
浣玉抬起眼,瞟了眼不远处那满身幽冥气息的冷冽男子,心里一时又是一阵汹涌澎湃。
不待下一口血沫吐出,浣玉却是感到空中陡的传来一股压抑的气流,竟将她自十五米的高台卷起,浣玉看了眼面前蔚蓝的天宇,是那般的宁静深远,剧痛得翻江倒海的心神奇的竟安宁了下来,这就是死之前的宁静了吧。
浣玉缓缓的闭上眼,很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子仿佛深秋的一片落叶,却是被一阵狂风卷起,尔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贱人!她就是在不对,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脖子被熟悉的熊掌抓住,身子又被腾空,下一秒,却是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睛却是不听话了。
如此痴傻的人,如此愚蠢的人,还看什么呢。。。
她想努力呼吸,可是,肺野却不知道被蹂躏到了哪里。
她想说话,想最后告诉那个人,玉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可是如今她连满嘴的腥甜却是都不能吐出来,更不要提说话了。
还好,她有耳朵。
于是,她听到了一声诀别。“你杀了我的子息,老天若是长眼,让你活了下来,从此我们再见,将是我仇人 !”
“不!就让我们永不再见!杀你,我觉得脏了我的手,污了我的剑!”
西门埔珲是不是觉得,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西门埔珲是不是觉得,她六亲不认,铁血冷酷?
西门埔珲是不是觉得,她爱他至深,所以嫉妒玉淑怀里的孩儿,然后猪油蒙了心,报复了玉淑?
第一次,她爱上了一个人,却是这般收场了。
粉身碎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却是听到了一声声急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