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痴儿感到莫名恐惧,双足窜起的蚀骨至寒像是她曾品尝过的,她开始害怕的想挣开他的掌握,“凌志坤,好冷……我好怕……”
凌志坤左臂一揽,将她娇小的身子提离水面,她顿失支撑,只紧贴在他臂弯问,抖如秋风落叶。
“不该怕的,这是该高兴的事。”他步伐不停,往汩泉处挪动健步,划开水滥波纹。“我没料到这层--钥匙蜕去外壳,若非承受不住外来的过多情感波动,便只有一个可能,这可能,竟被心急如焚的我所忽略。”
他倾身,右手探入汩着涌泉的泉心,翻腾的涌泉碰触到他的掌背,纷纷溅进开来,而他的手,探得更深。
分明是无形无状的水柱,竟教他的五指牢牢收握。
臂肘轻提,指掌牵起汩泉清水,自成一道笔直泉柱,逐渐离水成形。
凌志坤薄扬的嗓音,缓缓吟出他掌心拢握的锁钥之名--
“墨锏,出。”
经由凌志坤手中所取下的锁钥,化成了实形,不多久,翦南飞再次看到了冰棺自冷泉里浮出,说不出一句话。
然而冰棺浮现之后,却没有任何神妖之力来加持它,终使冰棺尽散,回归冷泉,再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肉眼所见,只不过是一处澄澈不过的汩泉。
冰棺,需要法力加持,才可开。
而他们,上辈子,都是神仙。
因为莞灵之故,下了界,忘记了形骸。
若非痴儿无心点醒,终其一生他也不会发觉锁钥近在咫尺,因任谁也料测不着,锁钥与水,竟是同体。
挂在凌志坤臂膀间的痴儿愣愣地看着那柄澄清无瑕却又缓缓漾荡着波纹的冰棺,带着些许的好奇作祟,她伸出了手……
“别看这冰棺无害,它邪得很,痴儿。”凌志坤唤住她的轻举妄动。
“是水……”看起来并不危险呀。
“是锁钥。”
一串能解开他身上封印的锁钥。
一串能让他恢复成龙的锁钥。
凌志坤五指一松,成形的冰棺又碎成点点水珠,如陨星般坠入泉中。他搂抱着痴儿,走回暗室石阶。
“凌志坤,冰棺在哪”总管摸不清眼下的状况,只能追问凌志坤。
“如你所见,在原地。”
“原地?”
“说太多你也不明白。”凌志坤的口气很敷衍。
“冰棺怎么会变成那模样?又为什么在你松手之后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把戏?”总管可不放他随意过关。
“很有趣,是不?”凌志坤眯眼一笑,将臂上的痴儿给放下石阶,让她自己稳稳立足。“这套戏法……”他伸手拿起净净手里捧着的温茗,随手往泉池一倾,香茗似流泉溢泄,另只手却握住了倾倒中的茶液,与方才青冥水剑成形的样子如出一辙。“只要有水,就能变得出来。”
锁钥,没有固定形状,因水而生,因水而灭。放眼望去,只要有水,便能唤出锁钥。
长指再松,锁钥又进裂无踪,看呆了凌志坤之外的其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