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你是不是用错了?”浣玉歪过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会吗?我觉得我这句词用得挺贴切的。”她若非为了急于救下莞灵自己,何必用尽心机想取下冰棺,又何必因为冰棺的溶灭而异常愤怒?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那只蛟龙注定永永远远被囚在湖底深处,见不得光,只能在蓄龙湖里等待漫长的死亡到来……龙呀龙,翻腾踏浪而来、翱翔苍穹而去,如今落得浅湖困龙,岂不呜呼哀哉--”浣玉不知为何,今夜竟然为蛟龙吟起哭调,双眸还好似感同身受地泛起水雾。
“你还会开玩笑,那表示你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司徒睿华打断浣玉的悲伤号叫,“你整天没吃下一粒米,我已经吩咐厨子替你下一盘三鲜饺子,等会儿吃饱了再好好睡一觉。”
“嗯。”
“我还有一本帐目没瞧完,不陪你耗费太好光阴。”
“辛苦你了。”浣玉难得良心大发地给予司徒睿华鼓励。
“冲着你这四个字,我愿意心甘情愿地再为你做牛做马。”司徒睿华朝浣玉比画了一个潇洒退场的手势,猛然忆起另一事,跨出门槛的脚又给缩了回来。“对了,关于翦南飞--”
“花满楼,你破坏我难得恢复的好心情了。”浣玉阻断他未说完的句子。
“当我没说。”司徒睿华很懂得进退。
他前脚甫走,厨子后脚便送上热腾腾的美味饺子。
浣玉挟起饺子,咬了口包裹鲜嫩虾肉的饺馅。
“饺子皮跟以往一样,可换了馅料,味道便相差千里……”
恭立一旁的厨子闻言慌忙道:“夫人,这饺子的味儿不好?”
“不,馅料新鲜可口、令人唇齿留香。我是说三鲜馅饺与猪肉馅饺的滋味回异,同样的饺子皮,却会因为内馅的不同而让人轻而易举的区分,就如同他一样--”
厨子越听越迷糊,欢愉则是迳自低笑。
“他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凌志坤带着黑袍大夫给的伤药,推开了翦南飞的门,房里,翦南飞躺在床上,面容惨白,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好难受,好多好多的水呛进她的口鼻,阻断了新鲜空气进驻肺叶的可能,她张口想吸气、想求救,奈何泉涌而至的仍是一波波彻骨寒体的冰水,激起喉问灼热的疼痛。
好难受……
谁……谁来救救她?
救……
一股温热的触碰落在她冰冷的额际,好温柔好温柔地拨开她因梦魇而汗湿的发丝。
她反射性地想揪钳着唯一浮木,害怕自己再被抛下一般。
“怎么了?
远远的,有道男嗓。
“你怎的这般能睡?”
“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想我得紧,看你都哭了。”
那男嗓这等举动,应该称之为自言自语吧,而且很清楚能听出他字句里的宠溺。
翦南飞强撑起眼眸,目光只能直勾勾地望着上方,肩胛疼得她无法使力,就连转动颈子都疼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