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的娴雅温润,能不能摆出一副哀恸不舍,抱着他的大腿,求他不要生气,回到她的身边。
他在生她的气,难道她没察觉出来?
丫的,你不是很聪明的么,你不是善于揣测人心的么?本座对你的痴心一片,昨儿晚上碎成了比玻璃渣子还渣的碎屑,你倒是翻检翻检,给我黏好呀。
笑什么笑,看我一副寒潭脸,很好笑么?
一时间,西门埔珲脸上,眼底的冰霜冷凝得蹭蹭往上飙了无数层。
而眼前的人,依然没心没肺的笑得越发娴雅温润,持续时间之长,脸皮也没抽筋。
西门埔珲此刻气息之沉冷,足以冻死一方活蹦乱跳的生物,可是要威慑浣玉,怕是火候还不够。
浣玉没事,可是浣玉手下的喽喽却是没有浣玉这等定力,此刻皆战战兢兢,渐渐往后退去,围拢成一团。
只要浣玉一发话,下一秒,他们便能身后身翼,眨眼飞出十万八千里远。
逸华扯了扯冰火两重天间,笑得快捏出水的浣玉,丢出一个哀怜的眼神,意思是,终极魔兽,你自己解决,放了他们这些心脏承受能力不强的他们吧。
浣玉收到逸华的祈求,基于爱护下属,怜花惜玉之心,遂清了清喉咙,依旧是一脉无害扯着如沐春风的声调,道:“我听少主来势甚急,想是有急事要忙。奴家福浅,不敢叨扰少主脚步,改日再聚。”
说完,朝逸华偏了偏,意思是这档子事,就这么完了,他们走吧。
西门埔珲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逸华狡黠一笑的浣玉,心肝五脏仿佛被锤子狠狠的捯饬一番,放到火上烧烤了一番。
她有没有心。
看不出,他生气了,所以想气一气,醋一醋她,所以才答应了颜群的邀约,来这个无聊得闷死人的地方!
她不是平素最善察言观色么?
给一个吃醋的表情,配合安抚下他伤成了碎片的心,就那么的难?
一把剑,凌厉的横在了浣玉面前,挡住了浣玉的去势。
开玩笑她让他不爽,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浣玉挑起一边眉毛,慢慢的抬起眼,带着五分诧异,五分疑惑的望向这个今日吃错药,一个眼神就冷冽得足以冻死人的阎王。
“你伤了我的人。”西门埔珲话如刀霜,堪堪朝浣玉射过一记凛然锋利的刀芒。
浣玉挑高了眉头,垂下了眉尾,好似没有听清楚般的,愣愣的眨了眨眼,尔后慢慢的抬起头,温润的笑液里带着十分的歉疚,眼里盈盈荡漾着单纯的媚笑,道:“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么?”
是的,她就是打了。
他想怎么的,打回来啊!
浣玉眼里一句句咒骂回去,但是面上犹自笑得春风和煦。
有本事就不要把她当软柿子掐,这事要是撩莞灵身上,此刻定然是豪气万分的一脚揣在麻布袋上,拍着大腿,昂然冷瞟,嚣张猖狂冷笑道:“怎么的,吵架啊还是打架啊!”
话毕定然不是抽出刀,就是抽出剪刀,一把插在麻布袋上。
这就是大秦的皇后,传说中美艳妖娆到一塌糊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