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的老板,听着顶层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乒乓隆冬,搓手顿足间,感受和西门埔珲心里的痛,心里也跟着西门埔珲的情愫,一阵阵抽疼,如被捅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刀之后,再撒了五千五百五十五包盐。
他的厢房。
肯定是惨不忍睹。
但是他却不敢捏着自己的小命去奉劝那为桀骜冷傲的少主。
是人都能看到他眼里的挫败,那是为情所困。
而大魏人都知道,能够让冷血无情的少主悲伤至此的,只有一人。
半晌之后,看着那一身玄衣终于飞出了窗外,金玉满堂的老板终于吁了口气,他的小心脏,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老板,少主没给钱呢。”小二却是不知道老板的痛,只知道没给钱的厢房,自己是没有奖金的。
与老板表情相对的,是小二泫然欲滴的哀恸,看着西门埔珲越飞越远,越飞越小。
老板哼了哼,斜睇着身旁年少不知痛得小二,道:“他此番是去了阆苑玉府,你可去阆苑玉府讨债!”
小二不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答得甚是笃定的老板,惊诧得说不出话。
西门埔珲当真去了阆苑玉府,老板怎么知道?
诚然,是个人只要看一眼西门埔珲那咬牙切齿不甘心的冷脸都能想到,他此去哪里。
飘到浣玉闺房的窗下,西门埔珲扶着一颗只剩枝桠不见叶的歪脖树慢慢的
站好,看着窗花上映着犹自清晰的黑影,不禁咧嘴而笑,颤巍巍的随手从地上翻检出几个石子,砸向了窗花。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窗外,一颗颗石子先前还很是含蓄的透过窗花,只栖息在门沿,后面直接气势汹汹的有几颗竟然丢到了内室,险些砸到了正提笔奋疾的浣玉。
“主子?”逸华拿着绢布,一阵的跳跳闪闪,跟个跳蚤似的,挡着西门埔珲一阵凶过一阵的石雨,终逸华却是不敌西门埔珲的利落手脚,在几颗砸到浣玉身上之时,尴尬的停了下来,看着放下笔,蹙紧了眉头,看着落在桌上,前几秒打在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的石子。“要不要我去拿个毛巾!”
红烛昏昏,浣玉深吸了口气,龇牙抚上一阵抽疼的脸,看着放下的手上,居然有点点血迹。
时间,堪堪停顿几秒。
尔后,就听软脚虾终于爆发出了自己的威力,拿出了盾牌还击道:“打开窗户,拿浇花的肥料,泼了那嗷嗷待哺的野菜!”
逸华反应慢了半拍,啊了一声后,再接受到浣玉飞过来的一记不耐烦的白眼之后,小心脏颤了颤,赶忙拿了浇花壶,打开窗子,哄的看都没看,便倒了下去。
“主子,若是泼到了……”逸华一边倒着花粪,一边不安的回头嘀咕摇头道。
浣玉又飞过来一记比之先前更为凌厉的白眼,管他呢,他那身子板,武功好得神鬼难测,一桶花粪,他躲不开?
笑话。
可是世间哪,就是有这出人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