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丢人,是不是?”
他们本来是去庆贺,结果生意被抢,人家还嚣张的在他们庆贺的地上,摆上了宴席。
丢人!
“不丢人!”司徒睿华的脸色此时也比浣玉好不到哪里去,原本一脸璀璨的脸上,却是黯淡了不少。“不丢人,丢的是脸!”
浣玉本来还甚阴郁的心宿,听了司徒睿华这句答话,却是无来由的笑了笑。
现在的氛围,笑是极不恰当的,可是听了他的答话,她就是想笑。
司徒睿华本来心里甚是沉郁,但是沉郁还没来得及大范围的在心里铺开,却是被浣玉这一笑,给冲淡了不少。“哎,你笑得这么开怀,是不是,有法儿了?”
司徒睿华拿扇子捅了捅那展颜而笑的人。
“众人顾忌着西门埔珲的残暴,即使我刚才这么一闹,他们也还是会和西门埔珲合作。但是他们也不会真如西门埔珲所协议的那样,肯定会阳奉阴违。
“民间的钱粮我们收不上来,我们可以收官家的!”浣玉这番话,很有气吞山河的气势,但语调间却是风轻云淡,好像是在对司徒睿华说,我们萝卜买不到了,就去买白菜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司徒睿华却是收起了折扇,先前脸上的轻松却是不见了,唯留了此刻的冷硬。
她要做大魏经贸的第一把交椅,却是没有损及他的利益,反而是在为他收编民间资本,所以他支持。
可是官家的钱粮,却一直是他家独大,一直是他在操控。
卧床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她要他的官商,却是蹬鼻子上脸了!
正待司徒睿华欲冷言相别的那会,浣玉却是抢先了司徒睿华一步,沉沉道:“你六,我四!成本我全出!”
你六,我四!浣玉显然说的是利润。
往常,大魏的官商,都是他在操控。
对上,他要向户部缴纳官税,其间,他还要砸大把银子笼络在朝同僚。对下,他还要打赏下人。
这些个加起来,最后流入他腰包的,也就是四成!
什么都不要他操心,只是在他之下加一个总管,他就得所有利润的六成。天下之尽美,恐怕仅此一事!
“看来我们又要回金玉满堂了!”良久,司徒睿华终又笑了出来,推开了车门,在贴身阿华的嘴边低语了几句,即折返回了金玉满堂。
“多谢睿世子成全!”当司徒睿华坐回车凳,浣玉即深深一拜,正色道。
司徒睿华急忙扶了她起来,笑了笑,很是畅意道:“我也要谢谢福儿姑娘成全!”
她当真是做生意的料!
即使现在民间的富商都捏在西门埔珲的手里,但只要他们下楼,即会看到福儿和大魏总揽铜矿、铸钱、茶道、盐道、漕运、丝造的侍郎在一起推杯换盏。而他司徒睿华,堂堂的九卿之一,大司农则在一旁作陪。
这意味就很明显了。
官商带来的利润,官商带来的权势,官商带来的殊荣,哪个富商不想要。
官商,钱权合一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