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李梅也有这个打算呢,李荷笑了笑,她做事向来都是方方面面考虑全周了才会说出来的,这件事情就等以后手上有些银子了再说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贵在饭桌上道了一句,“今天大哥过来了。”
“过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呀,可不许给他们家借钱……”王氏心里仍惦记着去年借钱的事情,听说大伯过来,心里一紧,差点就要跳起来。
几个孩子都在饭桌上坐着,李贵不好抹了妻子的脸面,只打她的话,不悦地道,“大哥过来请咱们一家子过去喝喜酒的。”
“李山娶媳妇的事情定下来啦?”王氏似乎全然没注意到丈夫的不快,她惊讶地道,“可真够快的啊。”说着,她眼珠子一转,旋即了然般笑了笑,“我就说,他们家怎么会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这不,借不到钱一样能顺顺利利的张罗大儿子娶媳妇的事情。”
李梅低头吃饭,似乎完全没听到爹娘的交谈。李翠和李安听说有酒席吃,就乐呵呵地点头。
原来是大堂哥要成亲了,李荷也是第一次听说,多少也会有些惊讶,可李梅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李荷忽然就想到大姐面对大伯时隐忍的表情和淡淡的话语,不禁睃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的吃饭夹菜,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当过小丫鬟的人,懂得什么该听,什么不能说,。
果然,李贵看了看几个孩子,向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得意的朝他一扬眉,就转移了话题,“大哥说没说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几时成亲?”
“听说是富南那头的,具体哪家的我也没问。”李贵已经吃好了,他放下筷子,道,“定了五月初六成亲。”
王氏一听兴致更高了,“富南?那可比咱们这头日子好过多了,哪家的闺女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到咱们这头来吃苦哟,我瞧着挺意思的……”
富南离清和村有三、四十里地的样子,那一带的人擅长做些小营生,挣钱的门子多,日子也过得很不错,生活水平却远远比清和村的人要好得多,看着是门很不错的亲事,王氏初时听了都有些羡慕,可一想到富南婆娘彪悍的性格,她就抱想了看好戏的心态。
李荷的小生意停下来,她整个人倒清闲起来,还没到农忙的时候,爹娘也常在家里待着,或者是在村里串门子,倒是李梅,整天忙进忙出的,今天大扫除,明天腌酱菜,后天补衣裳,把家里所有人的衣裳都翻出来,需要补的地方都补上了,得了空还绣帕子……李荷自然不能让大姐一个人忙和,也陪着她一起动手。
一时间,李贵家从里到外都是前所未有的整洁干净,就连鸡舍都不例外,李贵夫妻看了心里越发的心疼大女儿,李荷累得个仰倒。
自从知道李山定了五月初六成亲,王氏一连几天走动更加勤快了,晚上回来就和丈夫低声说着白天打听到的情况。
“隔壁周家村听说有户人家不错,家里三个孩子,大女儿嫁人了,老二也娶了媳妇,老三听说是个能干的,不仅会种地,还会打猎呢。”王氏笑眯眯地道,“我寻思着是不是悄悄过去看一眼那孩子长什么样,再打听打听他品性好不好。”
李贵夫妻都不想让女儿远嫁,周家村离这里不过隔了条河坝,走过去也只用半个时辰多点,王氏是很满意的,于是忙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丈夫。
李贵好笑地看她一眼,“哪个庄稼人不会种地啊,你也别着急,说的都好听,可好不好还是要亲眼看过,亲身处过才知道,会打猎的多半体格高壮,你得想想大妞乐不乐才好。”
王氏突然就想到村子里的沈木头,也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可村里的小孩子见了他都吓得不敢靠近,模样着实有些吓人,如是一想,当下心就淡了一半。
“沈蓉她娘倒是有个侄子,今年十八岁,听说十来岁的时候出门学手艺去了,一个人在外头耽搁了娶妻,他去年刚回家,家里也正忙着操心他的事情呢。”一个不成,王氏又说起另外一个小伙子来,她犹豫道,“我瞧着远了些,所以一直没放心上。”
“学什么手艺的?”李贵毕竟是男人,更关心这个,“沈蓉她娘家在哪儿,有多远?”
王氏斟酌道,“听说是个木匠。沈蓉她娘是十里桥的,我觉得远了些就没吱声。”
十里桥离清和村不近,可也不算远了,赶着驴车走不用一天就能到,李贵心想,不知这小伙子人品如何。
“行了,这事儿我会打听的,你就别出去瞎折腾了。”李贵嘱咐妻子,“这些事情你先别声张,将来什么样还不知道呢,没得叫别人了知道说三道四的。”
王氏不满地横了丈夫一眼,“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你赶紧给我打听去,大妞今年已经十五了,耽搁不起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从指缝中穿过,转眼就到四月末,天气已经暖起来了,春末夏初的天气舒爽怡人,连风都带了点青草的气息。
王氏除了下地干活,还忙着张罗选女婿的事情,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可累归累,她心里还是高兴的;李贵又开始每天到镇上等活,顺便打听打听王氏提到的两个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