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直到回家,都还在心里头纳闷着,大哥这唱的是哪一出,好端端的叫他过去吃饭,却什么事情都没提,兄弟二人吃了饭,叙叙旧,他就回家了。
丈夫刚进家门,王氏就扯着他进屋,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大哥突然把你叫过去是不是为了李梅的事情?”
李贵摇摇头,一脸费解的模样,道:“没,他什么都没说,我吃了个饭就回来了。”
这下连王氏都感到意外了,“真的一个字都没提?那他把你叫过去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兴许就是哥俩许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就叫我过去吃顿饭。”李贵踢了脚上的鞋子躺到炕上,眯着眼吩咐妻子,“我歇会,有事你再叫我。”
待王氏出了屋子,李贵才慢慢张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顶发愣,脑海里反复回想起大哥当时的表情,还有那句“你大嫂是个婆娘,说话做事有时候不太注意,但咱们是一家人,请你多担待着点,别和她一般见识……”
是不是大哥也知道了些什么?李贵犹疑不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这样也好,把窗户纸捅破了两家都难堪,往后就更难相处了。
说到底他也就只有李富这么一个亲兄弟,依他对大哥的了解,是决计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估摸着就是大嫂一个人的主意。
两天后,李贵起个大早去干活了,王氏去割猪草的时候,李荷就跟着一块儿去捡捡树枝什么的,母女俩同出同进,只留了两个小的在家里守着。
有天走在路上碰巧看见了,王氏就指着走在他们前面的胡飞表兄妹二人,小声告诉女儿,“瞧见没,那是胡家二小子的表妹呢。”
上回她和李清上山摘桃子的时候就见过了,闻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王氏嘴里“啧啧”有声,道:“那刘家也真是厚脸皮,从前胡家日子过得艰难,他们也说帮一把,现在人家能供得起孩子读书了,就巴巴把孙女送过来。说是走亲戚,你看有哪家的亲戚一走就赖上个把月不走的,也亏他们舍得下脸面。”
胡飞的娘姓刘,那小姑娘是她哥哥的女儿。
这里别人的家事,李荷不好多说什么,又想着王氏那大噪门,于是就小声的提醒她,“娘,您小点儿声,仔细让他们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敢做还怕让人说吗。”王氏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都这样生活了几十年,李荷也不指望她一句就能叫王氏转了性子,顾忌着王氏是长辈,她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到为止。
王氏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心态,对着她道,“我瞧胡家老三也不是吃素的,你就等着瞧吧,我看这事一准成不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成得了,成不了又如何,那是胡家的事情,又不是要和别人争当胡家的媳妇儿,管他们呢,王氏那话叫有心人听了,保不准就会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李荷心里腹诽道。
李贵每天早出晚归,王氏母女也忙种菜,现在这个时候种下去,在冬天到来之前正好可以收了,存放到地窖里,这样冬天的口粮就有着落了。
忙碌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一眨眼十天就翻过去了,李荷把那两个陶罐子搬出来,把里头的桃肉都捞出来沥干,摊到竹篾上,放到太阳底下去晾晒。
李荷要出门,就嘱咐在家的李翠,记得帮她翻翻这些桃肉。
三天之后,她就把晒得快干的桃肉收了,装在篮子里,放到屋里的阴凉处,让水份自然的蒸发掉。
期间李清过来两次。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那些桃肉还泡在罐子里,他逗李安玩会儿就回去了,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碰巧李荷在院子里晾晒桃肉,他顺手就拈了两块来尝,当时就很惊讶,“这一点儿酸味儿都吃不出来了,吃到嘴里也不觉得涩了。”
李荷得意地看着他笑道:“那也不看看是谁出的主意,早就告诉过你这个法子管用了。”
李清看她笑得偷着腥的猫似的,就故意逗她,“放眼整个清和村,我看就数二妞你最能干了。怎么样,往后有发财的好路子可千万别忘了你二哥我啊。”说着,他摸了摸下巴,咂砸嘴道:“将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我这能干的妹子,顿顿都吃上肉也是有可能的呀。”
李荷气呼呼地踩了他一脚,羞恼地道,“再胡说以后不叫你了。”
“别别别,好妹妹,你消消气,消消气啊。”李清脑子转得快,见二堂妹隐隐有几分恼怒的迹象,忙哄着她,“回头我去掏几个鸟蛋回来给你吃。”
王氏从屋里转出来,就去拧李清的耳朵,“你个浑小子,好的不学,专学那二皮脸,连自家妹妹都说笑,再叫我听见你欺负我家二妞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李清知道二婶手下没使力,也就乐得配合她,捂着耳朵呜呼求饶,把一旁的李翠和李安看得咯咯笑起来。
李荷也笑起来,还不忘提醒他,“我不爱吃鸟蛋,你以后没事也别爬那么高的树,危险着呢,万一手上没抓稳或者是脚下打滑的,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二婶,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