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鹰睃般盯着跪伏的忍者。
“三好家正和细川京兆家逐鹿于洛,长庆公无暇后顾,孙市大人认为天赐良机。”忍者依然低垂着双目,语带恭敬,没有因为等待过久而流露出丝毫的不豫。
“什么时候?”冬康一如往常的平静语调,让人无法觉察的出这个消息对他有怎样的震动。
“属下赶回来时,孙市大人已经吩咐战船待机,估测现在应已经完成对岸和田的笼城。岸和田城守备松弛,故而杂贺寺只出动了1800足轻参与笼城...”
黑衣下忍略带献媚的提供了更为详细的信息。他深知只有超越主公的期望,才能给自己带来更丰厚的奖赏。
而眼前主公的回应也正如他的预判,安宅冬康别有意味的深看了一眼几案前的下忍,片刻才冒出半截话,“很好!”
聪明人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的,冬康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许诺些什么都是空谈,对方压下了赌注,而他下的赌注更大。
并不宽敞的密室中,冬康在米黄色的榻榻米上跎步,时而舒缓时而紧促。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各种渠道带来的信息。
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便宜长兄,号称精明的三好长庆这一回不知为何犯了混,居然托大不曾布置好后手就去进攻丹波的内藤家,大概是以为细川晴元这只死老虎翻不起什么花样来。三好家曾经的旧主细川京兆家确实已是日薄西山,但所谓百足之虫,过于小觑的结果就是细川晴元在足利将军的支持下趁夜偷袭洛中得手,断了长庆的后路。士气大涨的京兆足轻们趁势掩杀,又攻取了胜龙寺,一时间颇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荣光。被截断了补给的长庆从小道潜回高槻城,所带兵士十余二三,此间种种狼狈,冬康安坐于洲本都可以想见。但毕竟三好家近年来犹如朝日,上升的势头虽然遇挫,但并没伤及根本,因此双方在京畿一带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而之前安宅冬康从三好家自立,使得发祥于阿波原的三好家无法直接援助和泉国的领地,合势之下,这的确是杂贺孙市所谓的良机了。只是铃木重秀如何得知自己决意与三好家决裂?冬康随手斟了杯清茶,静室中便弥漫了丝丝沁人心脾的茶香。于烟气袅绕的热茶后,他的眼眸一缩,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心中计议停当的安宅冬康并没有即刻做出任何反应,时值十月,淡路的农民们大多无所事事,冬康只是下达了命令,让下属武士们将农民聚集起来,严加训练,至于海上的适应力,淡路的岛民们在农歇期多出海捕鱼以补贴家用,冬康对此并不担心。
天文19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寒冷一些,风雪肆虐,就连越后,飞弹国都遭受了雪灾,勿论更为偏北的出羽和陆奥等国了。相比于天寒地冻的北国,淡路无疑温暖如春,或许海风带来的不单是冬康抱怨的咸味,还有冬日里和煦的暖意。
安宅家的政厅中,家臣和武士们正跪坐于榻上,参加当主召集举行的品茗会。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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