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虎山,忠义堂。
座山貂战战兢兢的站在堂下,一脸不自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密密麻麻冒了一层。堂上,一个全身黑袍,只露出了双眼的黑衣人正冷冷的盯着他。
“大人,我……”座山貂抹了把汗,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怎么?到了这时候,座山貂头领还在犹豫不决?当时你对萧家小姐下手时可威风的很啦,如今武陵城中的武馆弟子要上山灭了你威虎山,难道头领就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么?”
座山貂垂头长叹一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我哪能想到堂堂的萧家小姐会嫁给一个土财主,一次再寻常不过的劫道居然惹出这样的的麻烦。哎,天不长眼啊!”
黑衣人嗤笑一声道:“哼,是你不长眼才对,阵术大师燕南北的儿子居然让你看成了土财主,你说这麻烦是不是你自找的。”
“什么?那胖子是阵术大师燕南北的儿子?”座山貂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出名震东荒的阵术大师的儿子竟然长了那样一副猪头模样。当时他一拳打到那胖子头上,那胖子居然还在呼呼大睡,外面打闹了半天都没让他醒过来。
当那胖子的脑袋像瓜一样爆开时,旁边坐着的少妇只是轻微的偏了偏身子,一脸平静的道了声谢。
座山貂当场就愣住了,直到那少妇突然窜出车外,消失不见,他才醒过来神来,暗自感叹,今日居然还做了件好事,这一定是一场土财主强纳民女,而后被杀,民女终得自由的戏码。
可他没去再想,为何这个悲情人物的民女却是身怀武功,而且还比他只强不弱。
座山貂虚弱的躺倒在椅上,绝望道:“那大人是来为燕南北的儿子报仇?”
“燕南北那老狗以为和萧家结成姻亲,就能逍遥快活。哈哈,没想到他儿子反被萧家养的一条狗给杀了,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黑衣人一脸得意,放声大笑。
座山貂终于感觉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大的阴谋中,他成了别人手中的刀,不但反噬了主人,还要被别人用来将主人杀死。
座山貂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为我办好今日的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等会阵法启动,你就出去,见了武馆弟子就杀,不管是不是萧家的人。记住了吗?”黑衣人双眼一瞪,无边杀意滚滚而来,将座山貂骇得汗毛竖起,衣衫湿透。
“是,是,我记住了,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将那些武馆弟子都杀光。”座山貂赶紧应声,又想起自己腹中的那颗黑衣人喂他的墨绿色药丸,再也止不住一声哀叹,我座山貂今日终于要成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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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出战,就该武馆弟子这边先挑人了。王擒虎扫视了一圈,突然盯住离渊道:“离渊师弟,这第二场就由你来出战,如何?”
“好。”离渊抖擞精神,甩了甩脖子,掰了掰手腕,斗志昂扬的走出阵外。
“呔,谁敢与小爷一战?”离渊戟指大喝,义愤满面。
对面,金甲走上几步,狞笑道:“爷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等会我就先撕了你这张臭嘴。”
离渊毫无惧色,擎出腰间长剑,剑指金甲,怒喝道:“你们还讲不讲规矩?小爷今日来是劝你们放下屠刀,少造杀孽,你们竟然以大欺小,还讲江湖道义吗?”
“少他娘的废话,出手吧,爷爷看你是嘴硬还是脑袋硬。”金甲抡起沙钵大的拳头,直接就朝离渊头上砸来。
离渊收起长剑,赶紧跳回阵中,高声道:“好汉,这阵就算你们赢了,我认输。”说完,又对着一脸冷意的王擒虎笑道:“师兄这一招田鸡赛马,下驷对上驷果然使得妙,小弟幸不辱命,成功将他们最强的高手引了出来。剩下的三阵,我们必胜无疑。”
王擒虎嘴角扯了扯,一脸不自然道:“师弟果然聪敏过人,师兄佩服。”
那边金甲见了这样情形,也是愣在那里,后面金乙走上前来,低声道:“大哥,咱们是杀还是不杀?”
金甲正要开口,就见四面山林中陡然升起一圈浓雾,那雾来得诡异,一下就将众人裹在其中,近在咫尺也只能看见模糊身影。
“兄弟们,撤!”金甲一声大吼,当先往寨中跑去。
武馆少年们也被这突来的大雾弄的不知所措,王擒虎还算冷静,开口大叫道:“师弟们都靠过来,咱们一起往山下突围。”
“雾从山下起,设阵的人摆明了就想将我们困在其中。王师兄还往山下走,岂不是正中敌意。”
王擒虎听得这说话的人正是离渊,正要出口反驳,就听刚才离渊说话的位置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李冤师兄,你……”惨叫戛然而止,出声的人显然已经死了。
王擒虎心内一惊,奇霸师弟果然没说错,这小子实在狡诈无比,想要杀他只怕难度不小。他也不再说话,悄无声息的向浓雾中投去。
武馆少年们一听惨叫,顿知出了内讧,个个不再犹豫,转身向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