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副刺绣却暴露了她此时起伏难平的心绪,好好的一朵牡丹,将将被绣成了一只八爪鱼,没有一点眼力,倒真看不出来。
惠儿一边趋步走着一边想,当真是了不得了,江若月派她去监视即墨白的动向,却不想,她刚才在风华苑看到南宫羽和即墨白那般的亲密,边想着赶紧回来向江若月报告,但是,她忽然想到,若是江若月知道了,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这样想着,她不觉开始犹豫了起来,慢慢放缓了脚步,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么?”江若月并不抬眼看她,只是淡淡道。
惠儿慢慢走进,脑袋探过去,扬起又垂下,反复几次,似欲言又止。
江若月察觉到一样,拿眼撇着她道:“怎么回事?难道即墨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惠儿犹疑道:“奴婢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江若月心下微微一慌,杏目圆瞪道:“有什么还不赶紧说,如果不实,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惠儿一害怕,立刻跑到她的耳边将刚才看到的情形耳语了一阵。
手上不觉一使力,细细的绣线便突的断裂。绣花针突的就扎到了手指里,溢出来的鲜血瞬间就将未完成的绣品染红,在艳丽如虹的牡丹下,依然红的触目惊心,十指连心,身体上的痛,远远不比内心上的痛,这种痛会在无形之中转化为恨意,直令人变得疯狂。
江若月这次却并没有摔动心,只是两眼望着窗外,手上却将刚刚绣了一般的牡丹一点一点的拆毁,如抽丝剥茧一般,细致的比刺绣时还要用心。
惠儿心下却有点吓着了,江若月大吵大闹的撒泼还好,若是这样,她倒真没见过。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你没事吧?”
江若月并不回答,只是一根一根扯着刺绣上的丝绦,却听见帘外响起一声如黄莺出谷的清脆问唤,“姐姐可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