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已:“本已欺君罔上,居然心怀叵测,又行贿次辅!”
站在堂下的温体仁极表愤怒,俨然一腔正气:“陛下!微臣虽然愚笨,岂能不是不非,为五万两白银所收买!”
“好!”崇祯对温体仁拒绝贿赂、深明大义的举措,大为欣赏。他目视着温体仁,备感欣慰道,“一些人别有用心,极尽蛊惑,言我大明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攻一点而不及其余。爱卿不徇私情,拒受贿赂,足见品格高尚,纯忠亮节!”
崇祯提笔在案上挥就“纯忠亮节”四个大字,他拿起字幅:“纯忠亮节,为先生品德写照,朕以这四个大字相赠爱卿!”
温体仁上前接过字幅,躬身—拜:“谢陛下恩赐!”
这时,王承恩走进禀报:“万岁爷,首辅周延儒前来求见陛下。”
崇祯—脸怒气:“宣他进来!”
王承恩刚一退下,周延儒便躬身走进,递上疏文,面带愧疚地跪地奏道:“陛下!微臣愚昧,偏信妖术,检讨罪责,甘心受罚,改正己过。”
崇祯接过疏文连看也没看,便狠狠地往桌上一撂,盛怒地斥责道:“本来祭祀一事,你请妖人作法,秽乱宫廷,闹得举国颠倒,本已可恶;而你身居首辅,理应为百官万民之表率,可你竟然带头徇私贿赂……”
周延儒不知温体仁从中作乱捣鬼,连忙分辩道:“启禀圣上,臣虽愚钝,但万不敢徇私行贿!”
崇祯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下,厉声道:“你真的不曾徇私行贿?”
“微臣如有营私,甘受重罚!”周延儒虽然看见温体仁站在一旁,但并未想到温体仁会出卖自己,相反还以为温体仁会帮自己美言开脱,所以他指天发誓,信誓旦旦。
崇祯本以为周延儒他会找理由解释开脱,没想到他竟如此狡赖,直气得崇祯猛地操起银票拍到了他的面前,戳指怒目地赫然斥问:“这是什么?”
周延儒上前盯视了一眼,认出是自家的银票,转回身看看温体仁,只见温体会正在得意地奸笑,他顿时明白:自己被这老家伙耍弄出卖了!但此时醒悟,一切都为时已晚,他狠狠地侧目瞪视了温体仁之后,唯有垂下头去,再无一言。
温体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未以此而满足。他走近狼狈的周延儒,轻轻一笑道:“这不是首辅大人亲自送到卑职府中的吗?”
崇祯对周延儒是最为欣赏倚重的,因为他容貌后秀,又善体帝心。崇祯一直以自己能得此良才、识此良才而沾沾自得。由他出任首辅,安邦定国,以为这是社稷之福、大明之福,但谁知这周延儒竟也如此贪赃枉法、蛆附蝇聚、朋党成奸,这使崇祯大失所所望,气愤莫名,气涌如山!直气得崇祯不仅浑身抖颤,声音也为之抖颤起来:
“身为首辅,以妖术欺君,已是罪大恶极,朕本念你无意冲犯,予以宽恕,可你不思悔改,竟然知法犯法,行贿次辅,以罪掩罪,该当何罪?”
周延儒见事已至此,唯有伏跪在地连声说:“老臣死罪,死罪!”
崇祯目视周延儒,一声令下:“朕念你有犬马微劳,从轻发落,免除死罪,罢官撤职,致仕回乡!”
周延儒跪地叩首:“谢皇上不杀之恩!”
崇祯又一声令下:“由爱卿体仁继任首辅!”
终于如愿以偿的温体仁立即跪拜:“谢皇上隆恩!”
周延儒侧视着身旁这阴险诡诈、毒如蛇蝎的温体仁,从牙缝里迸出一句:“你这个王八蛋!”
山寨窑洞的晚上,一支蜡烛晃动着跳跃的火苗,烛花卷曲,烛光黯淡。一只女人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男人光溜溜的脊背。
这个女人,即是李自成新纳的妻子邢氏,而那个光背的男人则是李自成的爱将高杰。高杰是最早与李自成一道起事的弟兄,因其聪明伶俐、年龄又最小,一直颇受李自成的宠爱,视为心腹爱将。而邢氏夫人原本就是高迎祥从风月场中花钱买来的风尘女子,生性风骚,嫁给李自成后,本以为李自成虎背熊腰、高大伟岸,可以极尽床笫之欢,尽情淫乐。但谁知李自成这个伟丈夫,却一心只想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成就一番大事业,这无意中就冷落了邢氏。年少风流的邢氏,耐不住寂寞,便设法勾引英武帅气的高杰。
高杰正值青春涌动的年华,哪里抗得住邢氏一再挑逗!终于在李自成外出杀敌的一个夜晚,邢氏只穿一袭睡袍进入高杰的屋内,到了房中,邢氏将睡袍一脱,露出全裸的胴体。光洁的肉体,一下子都展现在高杰的眼前!这个从未接触过女人的壮汉,怎能受得了这般诱惑,当晚二人便勾搭成奸。自此以后,只要李自成一离开营寨,邢氏便趁机溜到高杰的住处。高杰对此虽感到愉悦,但时间一长,内心中总有些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觉得对不起李自成大哥。
而今天,邢氏更是大胆,竟趁李自成睡熟之机,就跑了过来。高杰本来很喜欢抚摸邢氏的脊背,因为顺着这细如凝脂般光滑的脊背摸下去,总能给高杰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和快感。但今天,他虽任由邢氏抚摸挑逗,而他的手却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