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偏殿的房门被推开,来不及看清走进屋内的人影,月落的耳中便率先闯入一个惊慌的声音。
“月落姑娘你怎么了?”充满惊慌失措的声音细细软软的,是连枝。
慌忙蹲下身子去扶摔倒在地的月落,纤细瘦弱的连枝试了几次也没办法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反倒是一个不小心,又将月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月落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窘迫的解释着,连枝再次将手伸了出去,试图通过自己的身子做支撑,将月落先扶到不远处的木椅上去,总好过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然而却又一次失败。
眼见着连枝涨红的脸就要急出泪花,浑身酸疼的月落对她撑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你别急,我这么躺着也没事儿,就是地上有点儿凉而已。要不你先拿个垫子过来我翻身躺着歇歇,待会儿我有力气了你再扶我,咱们就能走到床边儿了。”躲在青石后面的月落将连枝的一言一语全都听在耳朵里,她知道连枝在心里还是对她好的。
点点头“嗯”了一声,连枝站起身来赶忙往床铺走去,刚将垫子拿在手中,便听到殿门再次“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回过头去看来人,连枝不由得心中一惊,拿在手中的垫子瞬间掉落在地。
“君,君上。”眼见着走进门的是一身青衫的慕青寒,连枝一时之间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又想起还倒在地上的月落,于是慌忙弯下腰去捡起垫子,紧走几步到月落身边。
“你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一推门便看到月落摔倒在地上,慕青寒的心“咯噔”一下沉得彻底。
方才,因蚀骨钉带来的伤痛再次发作而略感疲累的他正躺在寝殿内闭目养神,却不想殿外的团子不依不饶的想要进殿,任无忧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却又因为平日里慕青寒对它的百般骄纵而不敢将它强行抱走,只好试探性的敲了敲门,问慕青寒该将它怎么办。
百般无奈之下,慕青寒只得将未干的血迹从衣襟上隐去,然后从床上起身打开殿门将团子放了进来,却在它跳入怀中的时候,发现它右爪上挂着的一块布条。淡淡的鹅黄色,柔软的薄纱,与他那日放在她寝殿内的那条裙子是同种布料。
“团子你去见落儿了?她醒了?”将团子爪子上的布料取下,慕青寒连声问道,因为身子虚弱又不想被别人看到,最近这段时日,他只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到月落寝殿看看她,却总是看到她噩梦连连、满头大汗的样子。
滴溜溜转着乌黑的圆眼睛,团子冲着慕青寒晃晃身后的大尾巴表示赞同,随即跳下地来,扯着他的衣摆将他往屋外拖着。
跟在团子身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子儿路走着,直到停在那一方青石面前,慕青寒才觉得团子它实在是太能绕路,明明没有几步路的距离,生生让它带着逛遍了大半个园子。
石桌上茶杯茶盘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只是路旁的草丛被踩出一片痕迹。
月落她来找过自己?
奖励般的拍拍对自己邀功的团子,慕青寒伸手抚过她最爱用的那一只青花瓷盏,想起与她一起喝茶聊天的日子,云淡风轻的却带着美好的味道。略带苍白的俊脸不觉浮上几分笑意,却在不经意间的低头一瞥中看到路边石子儿上那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
心不由得一沉,慕青寒转身便向月落住的偏殿赶去,却在刚刚踏进院门的时候便听到殿内传来的“砰砰嗙嗙”的声音,于是脚下一晃,他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却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摔倒在地的月落。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慕青寒,又满含关切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月落,欲言又止的连枝终是在月落安慰的眼神中惴惴不安的走出了房门,却并不敢走远,生怕慕青寒一个怒气不平对月落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虽然,即便慕青寒这么做了,她也无力阻止,但她却总觉得自己应该守在这里。
眼见着慕青寒蹲下身子靠近自己,倒在地上的月落条件反射般的将身子向后缩了缩。慕青寒的伸出的双手一僵,紧盯着月落的双眸中是看不出表情的深沉,随即再度靠上前去,慕青寒双手一拥,将月落整个人打横抱在怀中。
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低头看着月落没有血色的面庞,慕青寒心下一片叹息。
缓缓的将她放在床榻上,慕青寒又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将四个被角全部掖好,他才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一言未发,而躺在床上任由他折腾的月落也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屋内的空气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终是忍不住叹口气,慕青寒率先开了口,“你怎么样?摔到的地方还痛不痛?身子还没好就不要下床乱走,你看,把胳膊弄破了吧?你有什么事吩咐连枝就好,她照顾人一向很细心。”慕青寒声音柔柔的,看向月落的目光中带着满满的心疼,方才将她抱在怀中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她被石尖划破的手臂。
“真是多谢君上关心了。跟锁魂咒比起来,摔倒在地那点儿疼算什么?连魂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