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魇”之症尚未好全,颐年轩那里寿成太妃又一病不起,一时宫中流言纷飞,都说是后宫本就阴气极重,我身怀六甲、寿辰太妃年纪老迈,是以被邪祟入侵。
这一下子,人心惶惶,六宫不安。
这一日,我们一干妃嫔与帝后一齐去颐年轩那里为寿成太妃请安。
寿成太妃脸色惨白,因为在病中,连说话亦是气若游丝的。
皇后看一眼病榻上的太妃,忧心忡忡道,“眼下太妃病逝缠绵,几位太医看过,太妃仍无好转。臣妾等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汪昭容勉强一笑,“如今宫中人都说是邪祟入侵,前些时日,芳姐姐梦靥,高烧不退,眼下太妃娘娘又~~”她有意无意看我一眼,“无论是否巧合,皇上还是请清虚冠的道士进宫做场法式驱驱邪比较好。”
淑妃亦忧心道,“如此也好,就算不能驱邪避凶,也可安抚人心了。”
佑宁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也罢,那就请清虚观的道士进宫做法式吧。”
汪昭容看一眼逊嫔,“臣妾记得逊妹妹是戊午年,庚申月,丙寅日,戊戌时出生的?”
逊嫔不知她所指何意,当下茫然道,“臣妾的确是戊午年,庚申月,丙寅日,戊戌时出生的。”
佑宁不以为意道,“绿痕,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汪昭容这才慢条斯理正色道,“逊妹妹八字纯阳,寻常邪魅不敢轻易冒犯,是以逊妹妹自幼以来,极少生病,是也不是?”
逊嫔点点头,“臣妾的确很少生病呢。”
“这就是了。”汪昭容微微沉吟,“臣妾昔年听过一名云游的老道士说过,八字纯阳之人最不怕鬼魅入侵,因为臣妾八字不好,是以要臣妾与此种人多多走动,方有所裨益呢。”
“哦,是吗?”佑宁听汪昭容说的颇有兴致,“既是如此,那要逊嫔如何做呢?”
汪昭容用力思索片刻,这才笑道,“是了,那老道士说,若是有人被邪祟所侵,一病不起,又或者是六畜不安、鸡犬不宁,可用八字纯阳之人贴身之物镇压鬼魅呢。”
皇后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无论汪昭容此法灵验与否,烦请逊妹妹可否暂借贴身之物一用呢?”
逊嫔朝皇后福了一福,恭谨道,“能为太妃娘娘趋吉避凶,臣妾无盛荣光呢。”说着她取出腰上的水红底色绣榴生百子的荷包来,“臣妾今日只带了这枚荷包过来。”
汪昭容满意而笑,“有了这么荷包,想来寿辰太妃便可否极泰来了呢。”说着她接过那枚荷包正欲递给皇后。
皇后伸手来接,汪昭容手上一松,那枚荷包便无声地跌落在地。
“哎呀,臣妾当真是不小心呢。”汪昭容歉然开口,忙屈膝拾起那枚荷包,“咦,这荷包里是什么?”
皇后奇声道,“怎么了?”她伸手接过荷包,取出一只以雪白素绢所缝制的布偶来,一时众人皆是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