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轻叹口气，问义阳，“皇后的恶性可都说完了？”
义阳公主点点头，“都说完了。若有别的义阳不知道的，也是有的。”
佑宁神色复杂看着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后眸光暗淡，她只垂首，“臣妾无话可说。”
佑宁仰首吸一口气，“皇后长孙氏失德，三番两次加害皇子皇妃，人神共愤，恶贯满盈，羞为六宫表率。着废黜皇后长孙氏之后位，打入冷宫。无朕旨意，不得出冷宫半步。”说着他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启祥，不免沉吟不觉。
一向坚强、宠辱不惊的皇后此刻泪已盈睫，她一双美目似烧的正旺的篝火被兜头浇下水来。哗地一声，瞬间，有无数的水汽氤氲弥漫开来。她嘴角微微蠕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郭良媛朝佑宁福了一福，“皇上，三皇子的死虽不是二皇子有意为之，终究是二皇子而起。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是不是该~~”
我正欲开口相劝，韶贵妃已然起身，“皇上，当年二皇子不幸将三皇子推入太液池乃是无心之失。斯人已逝，皇上还是从轻发落吧。再者，皇后已被打入冷宫，二皇子在宫中难免是要孤苦的了，皇上不必再二皇子严厉追究了。”
我点点头，“贵妃姐姐所言甚是，还是请皇上从轻发落吧。”
佑宁凝神想了想，只朝启祥道，“你母后已经这样了，朕不希望步她的后尘，你只回去静思己过吧。”
启祥面色惨白，只缓缓道，“儿臣谢父皇恩典。”说着莫然退下。临行时，他不舍地望了一眼皇后与我。
佑宁扫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只朝韶贵妃道，“皇后被打入冷宫，为免宫中动荡，就有劳贵妃你暂代统领六宫之职吧。”
韶贵妃微微屈膝，“臣妾遵旨。”
荣贵嫔嘴角一动，笑意渐深。她看了一眼皇后身侧的悯妃，不温不火道，“皇上，悯妃身为皇后表妹，只怕与皇后的恶行脱不了干系吧。”
佑宁闻言，一双剑眉不由一挑，他转首朝身后悯妃看去。
悯妃何尝不知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当下她不慌不忙朝佑宁行礼，只不疾不徐道，“皇上，臣妾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佑宁微露狐疑之色，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悯妃，遂看了一眼义阳。
义阳偷偷与荣贵嫔对视一眼，许久才轻轻开口，“义阳并未见着悯妃参与谋害皇子与皇妃。至于私下里是否有何商议往来，义阳就不知晓了。”
我缓缓起身，“义阳公主是贴身侍奉皇后的，既然义阳公主都不知晓了，那悯妃必是与皇后的恶行不相干了。”
佑宁点点头，示意她起身。想了一想道，“悯妃许久未有晋封了，便晋为夫人吧，封号就唤作慎悯夫人吧。”
“慎悯”二字，顾名思义，是要悯妃谨言慎行，循规蹈矩，叫她好自为之的意思。只是，今日晋封，难免不妥。
悯妃只是感激一笑，“谢皇上恩典。”说完，便轻声退下。不论如何，皇后已然失势，她能保的自身周全已是万幸了。
荣贵嫔不以为意的一笑，说到底，她是今夜的赢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