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打圆场道,“罢了,内室人太多,反而不利产妇生产,既然有刘太医在,那咱们也不必在这里干着急。”说着我牵过雪镜的手,“咱们先回去吧。”
“是~~是~~”颂秋原本紧绷的脸上立时轻松下来。她只满脸堆笑,“两位娘娘的心意,奴婢自会向我家主子转答得。”说着又是向我们行礼作别。
我微微有些觉得古怪,只是说不上来。
雪镜无奈叹口气,唯有与我回去。
才回到鸣翠馆,雪镜终于忍不住牢骚一句,“怎么样,姐姐可知道这好心没好报的滋味了吧。难为我们盛暑天里为她走动,她却这样防着我们。”
我唯有赔笑向她,“好,好,姐姐知道了。都是姐姐多管闲事,还不成吗。”
雪镜闻言,这才顺意一笑。
不过一会儿,小季子跑进来禀报,“娘娘,惋嫔娘娘她~~”说到这里却不敢再说下去。
我们见他神色不对,心知情况严重,忙正色问他,“惋嫔怎么了?”
“惋嫔她,惋嫔她生了个死胎。”
“什么?”我与雪镜一惊,面面相觑。
“好端端的怎么会生个死胎”我心头一跳,再次问他,“小季子,你没听错吧。”
小季子忙道,“不会错的,刘太医口口声声说是那胎儿胎位不正,所以临盆时才会难产。颂秋还嘱咐了刘太医说等皇上宴饮完了,才好择个合适的时机禀报了皇上呢。”
我听小季子一五一十将此事讲完,心中始终有疑窦之处,只是沉吟未决。
薛赏不免感慨,“这女人生产便是一个天大的难关,这关趟过去了,什么荣华富贵便都有了。可这关趟不过去,那之前的十月怀胎便都付诸流水了。寻常家的女子如此,后宫里的女子更是如此。”说着她唤我几声,见我正自出身,忙高声叫我,我这才清醒过来。
“姐姐,怎么了?”连雪镜也看出了我的脸色不对。
“哦,没什么。”我摇摇头,说着我看一眼薛赏与小季子,“颂秋最近可曾出入过荣贵嫔那里?你们可曾留心?”
他们一脸茫然,薛赏只是奇怪问我,“没有啊,娘娘,怎么了?”
我遂开门见山,“本宫总觉得颂秋似不是真心待惋嫔。”
雪镜凝神一想,“妹妹也觉得颂秋今日言行古怪呢。”顿了一顿,她豁然向我,“莫非颂秋已被荣贵嫔收买了?”
迎春终于忍不住开口,“上梁不正下梁歪,当日惋嫔又可曾真心待过她的旧主呢,颂秋怕是有一样学一样呢。”
我只细细沉吟,“本宫瞧着惋嫔的胎一向安稳,断不可能生下来,便是个死胎。倘若是死胎,惋嫔纵使初次有孕,岂会半分只觉也没有。”歇了一歇,又续道,“就算惋嫔没有察觉,刘太医是日日照顾她的龙胎的,若是死胎,也早该知晓了。”
雪镜看着我,“姐姐是说,这其中大有玄机。”
我只目光深邃,“姐姐就是不知,这究竟是皇后的意思,还是荣贵嫔自己的意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