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鸣翠馆的时候,我的双腿早已酸软不已了。老实说,我的确是在引火****,毕竟,以我区区昭仪位分要同皇后抗衡实在是以卵击石。只是,有启祥这枚护身符,皇后不到万一,未必敢动我分毫。再者还有佑宁与韶贵妃,皇后还不敢冒然对我施毒手。
这样胆战心惊的对峙了一个开月,天气渐渐闷热起来。因为惋嫔临盆在即,不便走动,是以今年佑宁仍旧安排我们在宫中避暑。为此,宫中郭良媛、辛良娣多少有些不满,只是偶尔发发牢骚也就过去了。
这一日,正是六月十三,外头日头毒的很,有知了在柳梢上聒噪不休。我与雪镜在鸣翠馆盛了冰块搁在殿宇中消暑,这才勉强心静下来。连薛赏也微微犯困,有一搭没一搭地执着团扇为我扇风,正自慵懒困倦之际,小安子过来轻声禀报道,“娘娘,惋嫔她难产了。”
“什么?”我与雪镜闻言,微觉错愕,神志这才清醒过来。
我忙问他,“那皇上那边可通报了消息?”
小安子摇摇头,“皇上这会儿子正在兆祥宫宴请琉球国国君,皇后与韶贵妃一同赴宴。是以,皇上那边还不知道呢。”
我点点头,又问他,“那惋嫔宫中现在是哪位太医?”
“哦”他略微思索,“好像是刘太医吧。”顿了一顿,又道,“荣贵嫔与郭良媛、辛良娣闻讯也赶忙过去了。”
薛赏含笑问我,“娘娘,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雪镜拣了一颗紫溜溜的葡萄放入她的檀口中细细咀嚼起来。她不以为意道,“荣贵嫔她们一向与惋嫔交好,既然她们都去了,那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我看向于她,“荣贵嫔就算再热心肠,也比不得咱们都是生养过的。”歇了一歇,我才道,“更何况汪氏的性子你我不是不知道,就怕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惋嫔虽然争宠的手段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她腹中胎儿到底是佑宁的骨血。”
雪镜想了一想,点点头,“也是。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当下我与雪镜各自整理片刻便往宜福宫而去。
才到宜福宫门口,便见宫中乱作一团。颂秋见是我们,热络一笑,朝我们行礼。
我伸手一抬,示意她起身,遂曼声问她,“你家主子没事吧?”
颂秋面露忧色道,“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呢,可是娘娘她就是不见动静。”
我点了点头,与雪镜往里走。正要入内室,颂秋急急伸手拦住我。
雪镜微微不悦,只斥道,“大胆!”
颂秋赔笑为难道,“两位娘娘乃是千金之躯,产房里血气重,怕与娘娘凤体无益。”
我们僵在那里,只听惋嫔痛苦急促的叫声撕心裂肺的传来,还有荣贵嫔与郭良媛的鼓励劝慰声音。雪镜眉毛一挑,微微不满,“真是好笑,荣贵嫔、郭良媛她们可以进去,怎么我们反而不能进去了。”
颂秋吱吱呜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