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暗自心惊。又听她续道,“自庆熙贵嫔被禁足起,原本伺候她的常嬷嬷便时常去寿康宫与凤翔宫。我便使计让庆熙贵嫔瞧见我与常嬷嬷说话。庆熙贵嫔疑心甚重,见不得常嬷嬷与我交谈,遂暗中留意常嬷嬷的举动。”歇了一歇,她又道,“那日我命一位容貌形态与常嬷嬷极为相似的老宫女引得庆熙贵嫔出宫,一路引她到假山附近,这才听到你们的惊天秘密~~”她说着冲我得意一笑,“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不禁击掌赞叹于她,“好,妹妹果然玲珑心思,姐姐自叹弗如。”说着我细细分析道,“若庆熙贵嫔能安然离开,那本宫自然是万劫不复;若是本宫心狠,那庆熙贵嫔便难逃一死。”
她不以为意一笑,“姐姐缪赞了,比起姐姐,妹妹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她停了一停,颇为认真道,”很欣慰,姐姐能安然无恙。”
我遂直言问她,“只是,本宫不明白,其实妹妹大可通知皇上或者太后,再不然安排了御林军过来守候一旁。只消瞅准姐姐命人除去庆熙贵嫔之时再动手,到那时本宫自是百口莫辩,论罪当诛。妹妹何必大费周章,留姐姐一条性命呢?”
她呵呵一笑,煞有介事道,“要是姐姐被打入冷宫,那宫中便再无对手让妹妹花心思去对付,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我听的后背直冒冷汗,我镇定自若不温不火道,“如此,那姐姐还当真愧不敢受呢。”说完不愿再理他,抬脚便走。她扬声道,“其实姐姐何必耿耿于怀,庆熙贵嫔不除难免后患无穷。有她在,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便连夏容华都不会好过。于她来说,当日的庆熙夫人的显赫,已是极限了呢。强弩之末,荣极必衰,便是这个道理。她这个绊脚石,也是时候一除而后快了。”
我知她说的不假,一时也不好与她分辨,只是无声看她一眼,便往回走。
薛赏一面搀着我,一面道,“原来荣嫔早就知晓娘娘底细了。荣嫔城府颇深,似乎更胜于薛容华呢。”
迎春亦愁道,“荣嫔有娘娘把柄在手,随时可以置娘娘于险地,这可难办了。”
我心中烦闷,只道,“等下吩咐小季子,让他亲自去一趟梁州,好生叮嘱他们,尤其是易~~”停了一停,我才道,“务必别再惹是生非了 ”
薛赏会意,点头应下。
这样相安无事十数日,转眼已是初夏时节。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二。我正在院中纳凉,佑宁进来笑道,“芳儿,你当该好好恭喜朕。”
我见他心情大好,遂问他,“什么事叫皇上如此开心?”
佑宁笑道,“你有所不知,今早润和夫人过来说,信陵王妃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启涵马上就要当爹了~~”他开怀大笑,身为欣喜,”朕也要当爷爷了。”
闻言我真心替启涵高兴,忙赔笑道,“如此,真要恭喜皇上,恭喜润和夫人与信陵王夫妇了。”
佑宁又道,“太后听了也很是欢喜呢”说着微微叹气,“自庆熙贵嫔溺水之后,太后始终闷闷不乐,虽有夏容华伺候在前,太后仍偶尔伤心垂泪,这下好了,总算又见太后展颜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