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佑宁会再详查此事遂忙道,“许是龚姐姐情志难抒的缘故,故而去那里散散心吧。”我又故意岔开话题,“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好好保重才是。再罚那些奴才也是枉然,皇上倒不如好好想想为龚姐姐做好身后事吧。”
“嗯,顾婕妤说言极是。”佑宁闭目一想,“庆兰伺候朕的日子不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还封做贵嫔,赐封号庆熙吧。她很喜欢这个封号呢~~”
皇后点点头,欣慰道,“皇上这是念旧情呢,不枉庆兰伺候皇上一场。”
三日的三月初七,贵人龚氏正式追封为贵嫔,赐封号庆熙,一切丧仪皆比照昭仪礼制,葬入妃陵。
这样过了月余,太后的心绪终于渐渐好起来,宫中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至此之后,每每去寿康宫向太后请安,太后总是避而不见,太后到底对我还是有一丝怨怪的吧。
这一日,天气甚好,我由薛赏、迎春伺候着去去太液池散心。彼时宫中风光如画,太液池更是波光潋滟。一阵风起,涟漪层层便如鲛绡般微微起伏开来。
只听得一句,“婕妤娘娘好兴致呢”从不远处传来。我闻声转首看去,那人容貌绝色,正是风头正盛的荣嫔。
我朝她浅浅一笑,“荣妹妹也是好兴致呢。”
荣嫔双目微眯看我一眼,“妹妹也是闲来无事故而过来赏玩,哪里比的了夏容华得太后怜爱,此刻她正在寿康宫中为太后逗乐解闷呢。”
闻言我有些许的怅然若失。当下我勉强一笑,不再看她。她却巧笑倩兮,“说起来,若非姐姐,夏容华也没有机会讨得太后欢心呢。这么说来“,她闲闲而笑,”夏容华当真该好好谢谢婕妤姐姐呢。”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有些许的不快。只淡淡道,“庆熙贵嫔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本宫。”忽而觉得她这话不对,只注视于她“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她格格娇笑,“庆熙贵嫔偷听姐姐与别人的谈话,的确该死。”
她这一句来的太过突兀,闻言我只觉入晴天霹雳一般。我强压住心中疑惑与惊疑,“你,说什么?”见她笑意渐深,心下立时明了,“莫非是你?”
她只一字一句道,“姐姐果然聪明,不愧为妹妹的好对手。”歇了一歇,又道,“其实自从姐姐相助澄嫔争宠,妹妹已经开始对姐姐暗中留意了。后来,姐姐蒙得圣宠一夕之间成为贵人,妹妹就知道姐姐必定是皇上身前的红人。所以从那时起,妹妹就请家父暗中派人留意你宫中和梁州老家的一切动向。”
我听得直冒冷汗,半是佩服半是鄙夷地冷冷道一句,“倒难为妹妹如此用心了。”
她并不在意我出言讥讽,依旧含笑道,“姐姐冰雪聪明,非崔小媛、蒋良媛之流可比。”说着她凑近我,“妹妹难逢敌手,是以对姐姐格外留心。”她又好整以暇道,“妹妹家中奴才窥见你梁州府中有异,是以急忙通知于我。后来,你命人四处寻找那易清寒入宫,我便知好戏该上演了。”她说着格格娇笑,伸手拈一个兰花指,当真是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