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在接过花道水掌马任务时,曾在大漠中的那个小堡遇过一位奇人,得那奇人通叟所赠的气功后,略暇时,便依而修习,历经数月,倒也略得其法门。如今他挟气一喝,倒也颇有些张飞长板桥一喝的气势,顿时令得时堂内堂外俱然一静。
略略一静后,方贤正欲再说时,堂中那坐堂的知府便回过神来,手指方贤,亦大声喝道:“堂下何人,竟敢公然咆哮公堂!来呀,擒下,重打三十!”
方贤如若未闻,快步奔向李敢,一脚一拳踢打开执棍施刑的两名衙役,再喝退按压住李敢的几名衙役,将李敢扶起,还未问他伤势如何,李敢便边抹去嘴角淌出的血水,边道:“顺儿姑娘丢了……”
“你且莫再动神说话,一切等你敷药后再细细说来……”方贤打断李敢的话头,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堂中的知府打断了。
“先是咆哮公堂,再而公堂殴打公差,你是要造反么?”知府喝道:“来人,将此贼子拿下,如有反抗,当场击杀!”
衙内众衙役轰然应声,或提棍或拔刀,缓缓围向方贤与李敢二人。
“谁敢!”杨前与王吉四人见,拨开人群,拨刀齐喝。
围观的人群一见有人竟敢拨对抗府衙,吓得纷纷尖叫避退。
堂中的知府见还有数人齐齐拨刀,也不由眉头深皱,狠狠瞪了堂中一掌柜模样的汉子一眼,连忙起身下堂,在数名衙役的护卫下,指着方贤等人道:“你们哪来的反贼,竟敢在府衙中公然拨刀,好大的胆子!”
再环顾众衙役,喝令道:“拿下!反抗者一概击杀!”
“怀德军铁血营方指挥使在此,谁敢无礼!”杨前领着王吉、刘落儿及成飞飞三人环护方贤四周,横刀断喝道。
杨前等人虽然知道一府之长的官位极高,可他们却分辨不出知府与营指挥使两者的官阶谁要高些,故而道出方贤的身份,希望对方能听闻后,罢兵而退。
“营指挥使?”那知府心中也微微吃惊,他知道那掌柜的惹上了不好惹的人,却也不知道对方乃是军伍之人。
事虽如此,可此时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退让,更何况对方的官阶低了他太多,而且,大梁向来重文轻武,即便同等官阶,文臣总是要比武将尊贵半头:“即使你是营指挥使那又如何?我堂堂府衙又岂是你等莽夫随意撒里的地方?来呀,还不与我作速拿下!”
方贤听了,眉头微皱,知道自己此举是太过鲁莽了,扶起李敢,正要向那知府细说事情原委,李敢却突地伸手指着知府身侧的一人道:“就是他!他就是那衣铺的掌柜。顺儿姑娘就是被他花言骗入后堂试衣的,可事后他却是死活不认,还召来了十余衙差将我绑至府衙。”
方贤两眉一蹙,看向知府身侧的那人。那人一身厚锦,立在知府身侧,正一脸阴狠地望着这边。
“我本以为,既事情惊动了府衙,那便不如在公堂里讨回个公道,让知府老爷严惩此贼,并遣出人手寻找顺儿姑娘的下落。可哪曾想,我一收刀,那些衙差便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就将我绑了。”
李敢恨恨地说道:“等到得府衙之后,知府老爷……呸呸呸……这知府却只问衣铺掌柜事情的原由,竟连一句话都不曾问我,便使人施刑,让我招供为何要当街持刀劫那衣铺的财货。”
方贤素知李敢性情憨直老实,绝不会撒下此等之谎,更重要的是,李憨所言句句条理分明,并无撒谎的痕迹。
杨前、王吉等四人闻言之后,也齐齐看向方贤,看他作何打算。
方贤也知此时不是纠缠的时候,可是却也不能任由那衣铺的掌柜栽祸李敢,再有便是,他还得通过那衣铺掌柜寻找顺儿。
当下,手往前一指,指向那衣铺掌柜,道:“将他拿下,带回去好好问话。”
听得方贤这么一说,杨前等四人立即分出两人来,按刀直奔那衣铺掌柜而去。
堂上知府见了,也不由怒火中烧:“莽子敢尔!这府衙岂是你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来呀,还不与我作速拿下这几个反贼!”
杨前与成飞飞两人直取那衣铺掌柜,知府也分出六七人来,欲要拿下杨前与成飞飞两人。
一方直取,一方围捕,甫一照面,杨前与成飞飞两人便劈翻了两名衙差。
知府一见方贤等人竟然真的敢在府衙动手伤人,更是愤怒不已,一面再分出护卫自己的三名衙差围捕杨前,一面暗地里遣出一人出衙通禀帅司,召集人手前来捕贼。
又见方贤应为几人中的头领,更是命其他二十余衙差直取方贤几人,意欲擒贼先擒王。
方贤见那二十余衙差缓缓围拢上来,扶李敢坐定之后,正要再向那知府解释一番,以免双方一旦厮杀起来,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忽地猛听人高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方贤回头一声,见一名年过五旬的将校着十余亲卫甲卒分开围观人群闯了进来。
方贤并未见过那全身具甲的将校,但知府见过。一见那将校领着亲卫甲卒闯了进来,知府面上顿显喜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