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在上官府与上官道话了近一个时辰后,便辞别而出。这次,他没能再像以前那般在上官府蹭他一顿酒食,因为他看得出来,上官道经过书房谈话后,似乎对他有了很多想法。
他心里也很清楚,当初没能明确地在上官道与蜀王两人之间表明自己态度,这让上官道心中较为不满。
虽然上官道没有对此事表露出什么别的意思,但从其动作间可以看出上官道其实很在意方贤的真实想法。
对于此事,方贤只能苦笑,他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向蜀王屈膝的,但他却不能在蜀王使人拉笼时而直接将来使踹出门去。
他现在虽已东归,但在这大梁却是没有半点人脉,如果他对人表现在太过直接的话,必定会招惹上很多让他头痛的大人物。
低头沉思中,方贤探手入怀,抚摸着怀内那块黄玉,不由暗暗叹息:要是太子殿下来这西北帅司就好……
正想着如何才能在旁人无察的情况下接近太子时,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渐近时,又见有人急急高声喊道:“老大,老大,顺儿丢了!”
方贤一听,立即抬起头来,见是自己安排陪同顺儿逛市的王吉急马而来,不待他下马,急声问道:“顺儿怎么了?”
王吉哭丧着脸回道:“顺儿姑娘丢了。”
“丢了?”方贤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
正想张口大骂两句,可又强忍着不曾骂出口。王吉是他从八十里井带出来的七位兄弟之一,一路上追随及此,总不能在事情还没得出个眉目来时就痛骂他一顿。
之前他与杨前、刘落儿及成飞飞赶往上官府时,让王吉与另一位八十里井的兄弟李敢陪护顺儿逛市,再令他们逛市后去花道水与花语裳在城中开的几家铺子里探探花语裳。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顺儿竟然在两个较为勇武的汉子的陪护下,竟然丢了。
顺儿是赫连虎的命根子,而赫连虎可以说是方贤除了林远与左老六外,最忠心于他的人,再者,顺儿的对他的心思,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如此,他又岂能容得顺儿有失?
王吉一见方贤皱眉,心知方贤定是怒了,当下忙忙滚落马来,快言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原来,在方贤相别赶往上官府后,顺儿便放开了地闲逛,偶入一家衣铺,见了一件极合心的衣裳,便取了入后堂试衣。
可哪曾想,王吉与李敢在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不见顺儿出来,便寻了掌柜的来问话。那掌柜的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说后堂有更多的好衣裳,顺儿正挑得兴起,正一一试着衣裳,让两人再等等。
如此反复,王吉与李敢在外头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后,仍不见顺儿出来,感觉事情很是蹊跷,便强行闯入其后堂。可两人一闯入后堂,却是连半个人影也不曾见着。
当下,两人也急了,再寻掌柜的来问话时,那衣铺的掌柜竟然推说今日还不曾有人来试过衣,争吵中,更是唤来了左邻右舍欲要捆了王吉李敢两人去见官,让两人还他一个清白。
王吉为人较为圆滑,一见事情不对劲,便趁机挤出人群前来报信,而李敢则是怒而拔刀与众人对峙,拖延时间。
王吉话还未说完,方贤便已从杨前手中夺过马匹,翻身上马,急声喝道:“还不带路!”
王吉与方贤从八十里井相识,到如今已有两年,却是第一次见到方贤这般急怒,当下也真急了。忙忙上马,边策马疾赶,边说着事情的原委。
策马疾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转入顺儿所逛的那条街市时,王吉指着街中最大的一家衣铺说道:“就是那家衣铺,顺儿姑娘就是在那家衣铺里丢了的。”
方贤随其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市上竟无一人,各家商铺竟然十有其九关了门。
方贤回头看向王吉:“人呢?你不是说李敢在这与人对峙,拖延时间么?怎么连一个鬼影都不曾见到?”
王吉听得方贤真的是怒了,急得从马上跳下,奔向那衣名为“云想裳”的衣铺,仔细确定了后,转身回道:“的确是这家衣铺。可是,为何现在连门都锁上了。人呢,人都哪去了?”
王吉急得团团转,见有家不曾闭门的商铺里探出个人头来,怒声吼问道:“人呢?这家衣铺里的人都哪去了?”
那人显是被王吉的模样吓住了,立时缩头避入铺中,躲入铺中回道:“去府衙了,刚才十几名衙差擒了一个带刀贼,带往府衙去了。”
“让他带路!”方贤二话不说,打马奔近,让王吉提了那人过来,令其带路去府衙。
王吉提了那人上马,方贤嫌那人太吵,心烦意燥地道:“让他老实些。”
王吉立即一把掐住那人脖劲,喝问道:“府衙怎么走?”
那人骇得半死,只望能早些将这些凶煞带至府衙,顺便让府衙的差役捕了去,偻着身子指手道:“这……这边……”
方贤几人顺着那人的指引,很快便寻到了府衙。
几人下马后,见府衙内人群如堵,便拨开人群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