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阳透过清晨薄薄的雾气直射大地,今日又将是一个艳阳天。
昨夜白紫昕脑里徘徊的都是白日与白潇然争执之事,想着竟然莫名的无声落泪。哭累了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后采用数绵羊的最笨方式,精神却越旺。待到破晓时才沉沉睡去。
梳妆台前,可以清晰瞧见那憔悴的面容,那是多少胭脂水粉都无法遮掩的事实。那双红肿的双眼异常显目。
“唉”白紫昕轻叹,数月以来几乎每日失眠。如此下去,怕对健康影响甚大。
今日是三朝回门之日,白紫昕主仆两人收拾妥当,用过早膳后,才出了流光居朝大门走去。
一路走来,碰见的下人都有行礼,却不太很恭敬带着敷衍的味道。
如月有些委屈和担忧,白紫昕却便不在意,在她看来礼不过是虚的。
前脚刚到大门口,便看到一男一女相携而来。
只见那男子着一袭高贵的黑色长衫,俊美无可挑剔的脸覆着一层薄霜,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白紫昕不屑的扫了祁天亦,心道:摆着张冷脸给谁看。
今日的白紫缘似乎比以往更加狐媚动人,脸色异常红润,眉眼一直弯弯带笑。
白紫昕睨了她一眼,柳眉上挑,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果然女人恋爱时女人美的更为惊心动人。
印象中好像是荷尔蒙分泌的所致,不知道是真是假?
门前,下人早已准备好紫色镶金的奢华马车。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马车?”冰冷无情的声音响起。
白紫昕回过神色,瞧了浓情蜜意的两人一眼,挑起下巴,对上那双冷酷的曈眸:“我不喜欢当上千瓦的灯泡。”
话落,噙着笑意迈着轻快的步子直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一旁的下人满脸写着疑惑?四小姐说的这话是何意?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
祁天亦微眯着狭眸望向走上另一辆马车的白紫昕,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白紫缘直盯着她的背影深思,自己这个四妹怪异得让人捉摸不透。
走至第二辆马车旁,一位六十旬的老者便蹲在了白紫昕面前,以方便她上车。
白紫昕微愣,脸上闪过不赞成的神色,扶起老人:“大伯,您快起来,您是我长辈,我这脚怎么踩得上去?”
老者却是局促不安,若这活丢了,自己怎么养家糊口,语中有几分急切:“这是奴才的分内的事。”
话毕,又准备蹲下去。
白紫昕眉头微蹙,有几分气恼,这世界怎么如此万恶,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心里微微泛着酸。
“我不懂什么是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但我明白尊老爱幼的道理。”白紫昕故意拔高声音,她要让祁天亦觉得让一个老人做这种事是多么不耻。
其实祁星国,官宦贵族家这种事情是异常普通,只是白紫昕第一次碰见罢了。
老者一听,心里一暖,浑浊昏黄的双眼泛上了点点泪花。四小姐的流言蜚语言何其多,她不好的形象早已渗入盛京人心,可是他今日碰见的四小姐却不似传言那般,相反给人贴心的感觉。
“今日若我真踩上您的背,以后都会想着心里就会放疙瘩。难道大伯你想让我良心不安?”白紫昕继续半似认真半似玩笑道。
微微一跳,轻松便上了马车,伸出右手,带着浅浅的笑意,朝一旁惊愕的如月道:“如月,本小姐拉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