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外表平静,内心之中充满了紧张,自己的生命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而已,对方难道真的是不顾自己的皇子身份不成,李恪在心中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的判断来。
时光似乎是凝固在那里,众人瞩目之中的壮汉,注视着李恪的动静,对方是似乎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一样,回头望了一眼,后面有人咳嗽了一声,向着后面一挥手,道:“不要惊动了唐使,都不许妄动!”
来人四十上下的年纪,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浓眉之下的目光之中带着一股威严,后面的突厥武士,都将自己的弓箭收了起来,来到了李恪五步之远的地方。仔细地看了李恪一眼,拱拱手,道:“大利城驻守康苏密在此等候唐使多时了,适才是不知道唐使的身份,多有冒犯,请唐使不要责怪才是。”
他有意地避开了李恪的身份,称呼对方是唐使,是避开对方尊贵的身份,李恪只是看着他悠然的笑了一下,昂首向天,看天上的悠悠白云,后面的唐俭策马上来,手持着诏书,朗声道:“我等是大唐的使节,你一个小小的城守,对于使节如此无礼,难道是突厥可汗没有诚意,让你可以刁难我等不成!”
康苏密眉头皱起,这个老头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一个擅自做主的罪名,道:“我身为城守,守土有责,你们也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就是到了可汗那里。我也不怕什么!”
说完看着李恪的脸色,李恪冷笑了一声,转身看着唐俭道:“唐公不必为难也就是了,这是突厥的礼节,你我入乡随俗也就是了。”
又看了康苏密一眼,道:“若是你到了我大唐之中,大唐一定会让你有宾至如归之感,只是,你的身份,若是见我,怕是要难了。”
康苏密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也听得出来,人家这是说以康健的身份,根本和李恪就不是在一个层次之上,自己在大利城的军士面前,咬牙道:“昔日我跟随者可汗,在长安城下。就是大唐的天子也是见过的,殿下真是客气了。我突厥人的马刀,就是你们大唐的天子你也不敢怠慢!”
这个康苏密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就是连嘴上的亏也不能吃,李恪看着他,道:‘不必焦急,若是再想见大唐天子还是有机会的,那时候,就是全长安城的人都会认识你的。“
康苏密不解其意,后面的唐俭和牛进达已经笑了起来,这等身份的人,若是能被李世民和全长安城的人都认识,恐怕是只有在献俘的时候才有这样的场面了,想到这里,牛进达朗声大笑了一声,道:“殿下说的是,我老牛就等着那一天呢!”
主帅虽然大笑,唐军的队伍依旧是严整,没有人笑出声来。康苏密在心中冷笑,若不是现在草原之中土地松软,战马无力,岂是你们嚣张的时候,等到秋草衰落之时,突厥去年遇到了白毛风,这么多的突厥人,若是不去汉人的边境抢劫的话,恐怕是没有其他的出路了,让你们也知道没有出路的突厥人的马刀的锋利,道:“既然是使节到来,我也在大利之中代表可汗,款待一下殿下和诸位将军好了。“
自己一挥手,一名突厥武士拿出了一只号角,在寂静的草原之上,响起了激荡的号角声音,整个突厥的队伍,犹如洪水一般的散开,分开了在两旁,旋即各自勒住而来自己的战马,原本喧嚣的场面又寂静下来,李恪在突然之间看着突厥人的动静,心中暗自吃惊,突然人称雄草原几百年,果然有其独特之处,康苏密指着中间的这条通道,目光之中是挑衅的意味,道:“两位使节,诸位大唐的将士,我康健以突厥的礼节迎接诸位,请!”
若是进去,怕是这个康健突然之间翻脸,许多的突厥人将他们趁机消灭,自己带着这么多的唐军,恐怕是被康健带人围歼,若是不进去,这个康健一定是以为唐军怯懦,自己这一边的士气受到了影响,这个康苏密,被颉利当做是与大唐对峙的大将,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唐俭和李恪都在那里沉默着,唐俭看了李恪一眼。殿下还很年轻,怕的就是他血气方刚,不能忍受对方的挑衅的,而擅自出动,低声道:“殿下,对方居心叵测,我们要小心,不可妄动!”
李恪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看着得意洋洋由得康健一眼,自己看着苏定方和李谨行一眼,李谨行看着李恪的眼神,会意了李恪的意思,将受到的投枪拿起,用力掷出,刷的一声,穿过了百步远的一颗榆树的树干,然后又接过旁边军士递过的一支投枪,站立在那里,。
看着在榆树之中还在微微颤动的投枪,整个唐军之中发出了惊呼的声音,李恪以前虽然是也见过李谨行的投枪之术,但是没有料到的是一枪的威力居然是有这么大,看着在那边收敛起蔑视之气的康苏密,招呼了一下苏定方,道:‘苏校尉,孤想让你护送我现行,不知足下意下如何呢?“
苏定方眼中是兴奋之色,大声道:“诺!”一挥手,向着身后的五百灵州的将士大声道:“殿下想让我们和殿下一起与突厥人今日在大利城之中吃肉,有想吃肉的,就站出来,不想去的,就看一下,自己胯下的的东西在不在!”
所有的后面的五百将士都跃马而出,来到了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