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独自骑马,来到了羽仙谷外,他将马栓好,然后向谷中走去。
这是章彦第一次进入羽仙谷,谷内的清泉飞瀑,烂漫山花,都令他赏心悦目。走着走着,便看到远处有一座小木屋,上面题了三个字:留梦斋,建筑的形制与清梦草堂极其相似。
章彦疑心蕣儿就住在这里。他想暂时不要暴露行踪,便向屋后的树林中绕行,然后纵身飞上了一棵大树。
章彦蹲在树上,朝下望去,只见留梦斋前面有一条小河,河水碧水柔波,清可见底。河畔坐着一位女子,正在梳洗自己的长发。那女子身形窈窕,体态婀娜,一头黑发,莹亮发光。她侧过身子,将头发轻轻地放入水中,手握发梳,轻柔地梳洗。
那女子一侧脸,章彦看清楚了,只见她花容鲜妍,香腮凝脂,眉如远黛,唇如点朱,果然就是蕣儿姑娘。章彦虽然二十有二,却因为忙于军务,无心成家,仍然没有娶妻纳妾。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子梳洗。
章彦凝望着蕣儿,眼神一刻也不忍离开。他看见在水光潋滟之中,一个粉雕玉琢的美人,雪颈半露,玉臂轻舒,水珠不时地溅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清纯而又香艳,极具诱惑。
章彦看着看着,感觉浑身发热,雄性的征服感全都被她激了起来。章彦再也忍不住了,他从树上一跃而下,飞到了蕣儿的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蕣公主也被下坏了,她只觉得人影一晃,就被拦腰抱住了。她惊恐地睁大双眸,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是,章彦不由分说,搂紧她的香肩,便吻在了她的芳唇上。
蕣公主吓得魂飞魄散,待要挣脱,却像被铁钳箍住似的,动也动不了。章彦如饮甘露一般,吮吸着蕣公主的柔唇。接着,他的手又顺势滑向蕣儿的胸部。
蕣公主这时挣出一只手来,拔下头上的金簪,就刺向自己的咽喉。章彦看到,猛然一惊,连忙打落了她的金簪。他的手一松,蕣公主便逃了出来。
蕣公主娇喘吁吁,指着他道:“你再侮辱于我,我便立时自尽。”说着,她就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要砸向自己的头部。
章彦大惊,忙道:“不会了,你快放下石头。若是不信,我再站远一点。”说着,便后退了三步。蕣公主愤怒地盯着他,见他没有轻举妄动,才将石头放了下来。
蕣公主又斥道:“我认得你,你以为自己是陈国的将军,就可以随便欺辱弱女子吗?”
这时,章彦也清醒了过来,方才一时冲动,险些铸成大错。他暗暗骂自己,若是蕣儿自尽,岂不要悔恨终生了。但是,章彦的心从未如此狂热过,他真的爱上了蕣儿。
章彦看着蕣儿,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章彦可以护你一世安好,为你打下一片江山。”
蕣公主摇摇头,冷笑道:“我已有夫君,蝉哥又对我情深意重,我怎么会跟你走?请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真的不想见到你。”说完,她便跑回屋里去了。
章彦本来就孤傲自负,若寻常人对他如此,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面对心爱的姑娘,章彦虽然生气,却又不能冲她发作。
章彦抽出腰中的宝剑,掷向远处的一块巨石,只听咔嚓一声,巨石被劈为两半。章彦一挥手,宝剑又飞了回来,他望了一眼留梦斋,转身离去。
蕣公主躲在房中,起初听到一声巨响,惊恐万分。后来便再没声音,归于平寂了。蕣公主还是不敢出来,她坐在床上,想起方才的情形,默默留下两行清泪。
她想,蝉哥为了避人耳目,才带她来到这幽谷中,可是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以后怎么办呢?蝉哥今日去了城中采买,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要不要告诉他今日之事?蕣公主思绪万端,愁肠百结,又兼受了惊吓,坐在屋里不停地流泪。
傍晚时分,高蝉回来了。他买了些大米、蔬菜、肉,回来的时候还顺便采了一束野花,打算送给蕣儿。高蝉兴冲冲地走进家门,却发现蕣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只见她秀美微蹙,面上似有泪痕。
高蝉不禁好生奇怪,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谁知他一碰,蕣儿就醒了。蕣公主睁眼一看,见是蝉哥,这才放下心来。她一言不发,扑到了蝉哥的怀里。
高蝉温柔地问:“蕣儿,你怎么了,想我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蕣公主抬起头,大眼睛里水莹莹的。高蝉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便又安慰道:“饿了吧,我来做饭。”他刚要转身,蕣公主又一把拉住他,说:“蝉哥,下次不要把我自己丢在谷里,我好怕。”
高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担心你走不了远路,才留你在这儿。既然这样,下次出去带上你,好不好?”
蕣公主听了,这才绽放了一丝笑颜,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