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溪园内,人头攒动,只闻脚步声,不见喧闹。
凉亭内,衡阳大长公主和几位贵妇人坐在凉亭内,微笑地看着面前热闹的场面。
“我就喜欢见这满园的朝气,花好,景好,年轻人更是朝气蓬勃。”
平阳王妃跟着打趣,“就你喜欢看,咱们大伙都不喜欢?”
几个老夫人都笑了起来。“咱们也喜欢得紧。”
大长公主笑骂她:“知你喜欢看,这不邀你来了吗。”
“那你可得多办几场,这一场哪够。这种热闹也不知能看几回。”
“莫说这丧气话,瞧你保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赵魁是你儿子。”
听得众人大笑。
平阳王妃笑骂道:“我竟不知你现在这般促狭。看来真是和年轻人相处多了。我也得跟你学学,下回我也广发花帖,不请你们这些老东西,就请那些年轻的,颜色鲜亮的,看着都高兴。”
亭子中的老夫人们一边附和一边笑,“咱们都学。想当年,咱们也是年轻过的。”
“谁还不是。”
见这园子里,摆了许多桌案,或单人或双人或几人相伴,年轻颜色鲜亮的男女专注地拿着画笔,画这满园佳景。
不远处还有乐工们吹拉弹唱,此情此景让一众老夫人沉醉其中,更觉岁月静好。
“不知这次是哪个夺得头魁。”
“这次来的人听说有不少擅画,五皇子的画作听说连皇上都赞。”
“他画的是好,我房中也挂了他一幅阅溪春日图。”
衡阳大长公主目光落到五皇子身上。
“他身边那个是秦家的?宫里这是定下来了?”平阳王妃目光也看过去。
见秦家那姑娘殷勤伺候,又是帮着磨墨又是递颜料又是帮着抻画纸,有些不喜。到底觉得殷勤了些。
姑娘家家的,不知掩藏情绪。
“许是要定了吧。宫里没少召秦家两位夫人进宫。”
“看来,今次宴会又能成几对。真好。”
上了年纪的贵夫人,日子无忧,这一闲下来就喜欢搓合年轻男女。见他们成双成对,心里也跟着高兴。
平阳王妃目光在人堆中扫了扫,不见自家孙儿和季安澜,笑容便添了两分,这回自家也能成一对。
衡阳大长公主看她,悄声道:“真看中了?”
“嗯。那孩子很好,与魁儿处处相配。”
“家世人品的确配得上。方才我还听谁来说她画技好的?俗话说看书画可知脾性,我倒是想看看。”
目光扫了一圈不见人。
“这我倒是不知。这些年她留在陪都,只怕不擅长此道。”
“那也无妨。”
说话间,季安澜和赵魁就走进园子。
赵魁正想到衡阳大长公主面前分说情况,季姑娘没说过要画画献画一事。
结果一丫环走来,就把季安澜领到一画案前。
“这是大长公主特地吩咐给季姑娘准备的。”
赵魁蹙眉,“要不咱们合作画一幅?”
想着到时让季姑娘帮着添一两笔,也算是二人共同的画作。
季安澜笑笑没说话。
婉婷见她进来,扔下自己的画作走了过来,听了这话,“大姐姐,不若我们合作一幅?”
大姐姐和赵三公子到底还没定下,二人合作似乎不太好。
大姐姐回京之后,与她们一起进学的时间不多,只知她对酒课感兴趣,画课倒是没怎么上。
一家人,这会当然要同气连枝。
不若姐妹三人同画一幅?
目光往知柳那边看了一眼,见她正殷勤地巴结赵鸬,只好作罢。
“你去吧,好好画,一会我帮你献给衡阳大长公主。”季安澜开口鼓励。
“大姐姐!”
想到能在大长公主面前露脸,季婉婷很是激动,“那,那我这就去画!”
定要好好画,画得比往常还要好!
回到桌案前,果真心无旁骛地画了起来。
秦仪君也见着季安澜进了园子,“季姑娘,大长公主听说你要献画,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各色颜料,她老人家高兴得很呢。”
一旁的凤阳县主帮着普及:“大长公主附马醉心书画,公主府收了几库房的画作,大长公主闲着没事就喜欢拿出来欣赏。季姑娘可不要让公主失望。”
季安澜只笑了笑。
往凤阳县主桌案上看了一眼,大朵大朵的牡丹跃然纸上,还未及上色,似乎已能看出牡丹的雍容华贵。
再看秦仪君和五皇子的合作画,还未完成,瞧着像是一幅春戏图。
此刻五皇子正专心致志画一只扑碟的小狗。
“大长公主是极喜欢画作,但不是强求人的性子。”赵魁出声安抚。
他已摊开画作,“我想画一幅嬉夏图,到时季姑娘帮我添几笔。”
季安澜笑着点头。在一旁帮他抻纸。
“原来季姑娘不擅书画啊。我倒是忘了你被留在陪都,都未曾跟姐妹们上过学堂。”
凤阳县主停笔说了这么一句,引得周遭几个贵女纷纷好奇朝季安澜打量。
“季姑娘既不擅画,倒不必凑这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