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撇一眼凤阳县主,大致已知道她心里打什么主意。
就是外曾祖母说的,有些商家心里没想着要百花齐放,见对方比自家生意好,心里就不舒服。
憋着坏,暗地里还想着打压一番,暗中做大。
殊不知等自己做大了,也成了那出头的椽子。
“听说季侯府请了各路名师来培养家中女儿,我在宫里听说后也是羡慕的。只不知季姑娘在陪都是不是也请了名师教导。”
凤阳县主微笑着出声。
秦仪君附合:“听说季侯府还请调香还有针线上的师傅,都是个中顶尖人物,我是不成的了,做的绣活也不过勉强拿得出手。上次送去宫中,多亏娘娘和殿下不嫌弃。”
说着看了季安澜一眼,像宣示所有物一般。
又往五皇子身上瞥去一眼,见他身上并未携挂自己送的香囊,眼里的神彩又暗了一分。
季安澜见五皇子和赵魁都很有兴趣地看向自己。
笑了笑,“凤阳县主都知道我这些年被留在陪都,家里请的名师,自然是无缘跟着学的。”
赵魁听了就有些心疼,“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没必要去学什么调香,女红之类。需要什么尽管花钱去买便是,自有人把那好的送上门。”
五皇子也点头称是,“像季姑娘这样的人物,是要嫁去勋贵府中当宗妇的,哪需要做那些。”
秦仪君笑容就收了起来。
季姑娘不需要做那些,那她一针一线熬几通宵做出来,送进宫的那些绣活,又是为哪般。
这么一想,心里的危机感更添一层。
季安澜看她一眼,敛去眼底的情绪。
她这人有时候也坏的很,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思,就是懒得去解释。
还憋着坏,就是想看对方着急。
嘴角不由勾了勾。
她本来模样就长得好,这笑容如夏花般灿烂,又带点坏笑,让赵魁看直了眼。
连五皇子都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秦仪君见着,那帕子差点拧烂。
五皇子心情好,又说自己对大长公主府极熟,便好心地领着她们三人去逛园子。
季安澜一路笑着跟着逛,心里还挺满意。
挺好的,不多几次逛园子,都有绝世好男做陪,还都是那种品貌家世上上等的绝世男人。这心情就很不错。
五皇子和赵魁见之心情也好上几分。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大大方方,爽利不扭捏的女人。再加上季安澜还挺健谈,说什么她都能接上,让五皇子如沐春风,如遇知己,逛起来更是不知疲累。
而赵魁本来就存了心思,要与她共携白首,佳人在伴,心情自然更好。
结果更衬得面色不虞的凤阳县主和秦仪君落了下乘。
要不是五皇子和赵魁在,那两人都能来一番变脸。
叫季安澜见识一番什么叫面若红霞变漆黑如墨。
远远看着他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顾少晏倒没有这般好心情,面色离漆黑如墨也差不多了。
五皇子眼里的欣赏,做为男人,他怎会看不出。
赵魁这样的身份他都争不过,何况五皇子。
心里的那股怅然若失,如排山倒海般袭卷着他。
几人一路闲逛,也参加了一些项目。
衡阳大长公主府为年轻男女准备了各种好玩的项目,有动的有静的,曲水流觞猜花令,各种才艺展示交流,投壶,捶丸,猜谜,四处可见三三两两年轻男女凑作一堆。
不知这次花宴又会传出怎样的佳话。
“五皇子书画作得好,不知我可否向五皇子讨教一二?”
秦仪君看着五皇子,目光殷切恳求。
五皇子笑着应了。“季姑娘也一起来?”
秦仪君咬了咬嘴唇,“是啊,季姑娘也一起来吧。”
见秦仪君都快哭了,季安澜笑着推辞,“你们去吧,我再四处逛逛。”
赵魁也冲五皇子点头,“我陪着季姑娘逛逛。”
五皇子便和秦仪君一起去了。
凤阳县主看了看,也跟着一起去了。季安澜让她心里不舒服,赵魁也冷着一张脸,她自然不想留下。
季安澜、赵魁二人便往人堆里凑趣。
“没想到你捶丸打得这么好。”赵魁真心夸赞。
季安澜笑了笑,方才五皇子盛情相邀,她才上去玩了两把。
“许久未玩了。小时候因安冉身子不好,我每天变着法哄着他动一动。太激烈的运动又不成,只这捶丸他很喜欢。”
“辛苦你了。”想到她姐弟二人的遭遇,再想到自己,赵魁感同身受。
“倒也不辛苦。我弟弟小时候很乖,除了爱挑食,吃饭时要人哄,平时很好带。也多亏有他相伴,那些年我觉得过得很舒心。”
赵魁听她对旧事娓娓道来,原本不曾跳过的心,这会竟激烈地乱撞起来。
自小他就知道父亲失去的世子之位,不只祖母盼着他能拿回来,他也一直这么盼着,并为之努力。
做了那么多,只想祖父多看他一眼,多疼惜他一分。
也为了向那人证明,没有她,自己能做得更好。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