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响起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一部分邻居纷纷赶来,男男女女围在一旁,不停地议论着。
“是啊,谢家小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里能打婆婆呢?这是不孝!”他们的话语中带着指责。
这时候,一位小妇人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肯定是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谢家小娘子才会反抗的。”
她的话语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动。
王心瑶抬脸望去,是村长家的大儿媳谢菊花。她心中涌起一丝感激,知晓谢菊花是个极有正义感的人,且因是村长家的媳妇,在村子里说话有些份量。
此时,有人跟着发问:“谢家小娘子,你为什么要动手打婆婆呢?”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心瑶身上。
王心瑶心中暗自思忖,在当今朝代,以孝治国的理念深入人心,要想在这个朝代立足,绝不能让这顶“不孝”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既然哭闹有用,那谁还不会呢?
于是,王心瑶坐在地上也开始放声大哭:“我命苦啊,我不满13岁就到了这个家,上要孝敬公婆,下要照顾三个孩子,可是我现在也还没满17岁,自从我家相公死后,我婆婆对我们是不管不顾。”
见到周围的人出现同情之色,王心瑶又继续哭道:“我夫君用生命换来的打虎银两,全部进了我婆婆的口袋,今儿个,我家小花感染了风寒,没钱治病,我找我婆婆来拿点钱,但我婆婆不仅不给钱我,还把我往死里打,我不得不反抗,我要是被她打死了,我家三个孩子怎么办啊?谁来养啊?婆婆,你来养他们吗?唔唔唔……”
谢婆子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心瑶,心中充满震惊。这还是她之前那个不善言辞的受气包儿媳妇吗?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以前可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人啊,如今的变化让谢婆子一时难以接受,她愣在原地。
随着王心瑶的哭声,指责的风向瞬间转变。
大家纷纷附和道:“谢家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病了肯定得看病,谢家小娘子没有钱,你这做奶奶的就应该帮衬点。怎么能够动手打她呢?你要是真把她打死了,难道三个孩子你来带呀?”
谢婆子一听要她带三个孩子,立刻跳了起来,双手叉腰怒道:“我凭什么要带这三个拖油瓶?他们不是有娘吗?打几下而已又没有死掉。再者说,风寒是治不好的,丫头片子赔钱货一个,为什么要把钱花在她身上?找我要钱,门都没有……”
谢婆子的话语充满了自私与无情,让周围的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同时对王心瑶和孩子们的处境更加同情。
风寒在这个时代视为难治之症,体质差的人可能随时面临致命风险,但对王心瑶来说却并非难事,几副草药便能根治。她暗暗思索,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与谢婆子断亲,否则“孝”字当头,以后做任何事都会束手束脚。
于是,王心瑶用手抓住谢婆子的衣角,嚎声大哭:“婆婆,求求你,救救小花吧,她也是你们谢家的骨肉,我们都是谢家的人,有着骨肉亲情,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只要花钱治疗就一定有希望。夫君之前留下来的钱,你们手上怎么着,也还剩一百多两,我不要多的,你只要给我十两,让我给孩子买药救命。等你老了,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的,婆婆,我求求你……”
“王心瑶,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皮子、丑八怪,你想得美,那是我的嫁妆钱,凭什么给你?”这时,人群中又来了一个带着骄横之气的姑娘。
她是谢婆子的女儿,她叫谢诗雅,名字虽带着诗意与秀雅之气,然而人却长得一点都不秀雅。她身材高挑,面容有几分姿色,却带着几分蛮横。
此时的她,正怒目圆睁地指责着王心瑶,那副模样让人很难将她与“诗雅”这个美好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自家里有了些钱财后,便眼高于顶,对许多人和事都瞧不上,以至于十七岁了还没有合适的婆家。
谢诗雅一只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另一只手指着王心瑶的脸,怒喝道:“你这不要脸的寡妇,我大哥都被你克死了,你还想打我嫁妆的主意,门都没有!我娘才不要你以后孝敬呢,你这个克夫的寡妇,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们家没有你这号人,还想要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死呢?”这姑娘言语恶毒,满脸的鄙夷与嫌弃。
因谢婆子母女俩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霸道无理,见谁怼谁,所以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
众人即便心中对王心瑶有所同情,也不敢贸然站出来为她说话,生怕惹祸上身而被谢婆子的怒火波及。他们看到这一幕,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则暗自摇头,哪怕是谢菊花,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住没开口了。
“孩子他姑,话不能这么说,这哪里是你的嫁妆钱啊?这是你哥用命换来的钱。给父母养老是应该的,但给你做嫁妆断断不可。”王心瑶看向谢诗雅,带着哭腔接着说:“按道理,这些银两都应当给我和孩子们的,只是因为我年龄不大,钱暂时放在婆婆那帮我们收着。但你要是想把我夫君拿命换来的钱当嫁妆,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孩子们争取一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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