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顾逸之疑惑的滞住脚步,“谢何?”
“谢世子之前救了赵大哥。”林蓉蓉发现闭眼不看顾逸之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一鼓作气道:“就是赵六,他曾帮过妾,世子救了赵六性命,妾理应道谢,本…本妾实在害怕,想要托付夏肃容帮妾代为谢过世子,但夏肃容说妾既真心道谢,理当自己当面同世子道谢。”
面对林蓉蓉这奇怪的理由,顾逸之没兴趣再听下去,只淡应道:“知晓了。”
听到如此冷淡的声音,林蓉蓉心里一哆嗦。
这是不高兴?
为什么?
林蓉蓉不明白怎么哪里做错了吗?她道谢了,也说的很清楚了,难不成是因为太害怕?
睁眼看到顾逸之的云靴已经转向,林蓉蓉忙不迭道:“我…不是,妾不好,妾实在是没办法做大不怕您,妾没有夏肃容那么厉害,做不大不怕您。”
说完林蓉蓉是吓得眼泪都涌了出来。
世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顾逸之却是再度停下脚步,“你说什么?”
“我…妾……不敢了。”哇的一下,林蓉蓉再压不住的哭出了声。
还在此地没有旁人,否者瞧去像极了顾逸之欺负小孩。
但如今顾逸之也顾不得那些,上前一步耐着性子道:“我并未怪你,只是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妾不好?”
抽搭的试探性说了一句,见头顶没回应,又道:“妾做不到不怕您。”
“再往下!”
林蓉蓉又一哆嗦,闭眼哭喊:“妾没夏肃容厉害,做不到不怕您,我错了,世子不要把我送回林家去。”
“你冷静些。”顾逸之被她哭得耳朵都有些嗡鸣了,但因着她的话还是追问道:“你怎知她不怕我?”
“夏肃容自己说的。”
顾逸之身子微动,急问:“何时?”
“那日处理了周慎华,夏肃容送了世子您出垂花门后,妾问夏肃容难道就不怕您,她说她不惧您,所以妾才想求夏肃容代妾给您道……”
话没说完,一阵风就从身前卷过,吹得林蓉蓉忙闭上眼。
再睁开准备继续说,眼前已经没了顾逸之的云靴。
抬起头四下张望了望,也压根就没有顾逸之的身影。
她莫不是发了梦,或者,撞了鬼?
越想心里越发毛,林蓉蓉一刻不敢停留的撒腿就跑。
压根就没看到,顾逸之从她身后已经下了游廊,转过三重月门从另一处的角门直通了吟霖小院。
夏筝还坐在榕树下看着账本,但此刻身边并无其他人。
似感觉到了目光,夏筝抬起头,见顾逸之站在门前,原本沉寂的双眸当即弯若月牙,亮晶晶的眼眸之中皆是顾逸之的身影。
“世子回来了。”放下账本,夏筝站起身迎上来道:“妾这就去烧几道世子爱吃的菜,世子留下用午膳吧。”
看着她秋水双眸未有丝毫偏移的望着自己,脑海里回想着林蓉蓉的那句话以及那本话本里的那些,顾逸之心头微动。
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抓住夏筝的手往外带道:“不必了,今日回府便是带你去处地方。”
带她出去?
夏筝来不及问就被拽了几步,眼看没有回转余地,只能乖巧跟着走,心里可惜自己准备的那些好菜。
从听到顾逸之下值回国公府起就准备在那的,还想着今日一定要挽住他呢,谁承想白费了。
不知顾逸之急着带她去何处,可见他一言不发只快步往外,她也不敢问。
就那么上了马车,与顾逸之一并坐在不大的马车内。
这不是顾逸之平日里用的那辆大马车,而是一辆极为普通的蓝顶马车,京都里数千辆,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谁。
也无人跟着,就长风独自在外驾马。
“世子,咱们这是要去哪?”眼看着一路往出城的方向去,夏筝心里发慌。
两世为人,她基本上没出过京都城,也没有这样少的人出城,而夜里即便是京都城外也并非那么太平的。
哪怕如今是跟着顾逸之,可到现在夏筝都还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他,莫不是要将她带到荒郊野外处置了?
回来便说她在城外遇险?
越想夏筝越心里没底,手心不由控制的出了汗。
“怕什么?”握着夏筝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汗和发凉的指尖,顾逸之转头询问。
“妾…妾从未出过京都城,所以……有些怕。”
“有我在,无需怕。”将夏筝的手更握紧了些,顾逸之望向窗帘外已经靠近的城门,算着时间,该是恰到好的。
夏筝也不敢再说,只得乖巧的坐着,视线暗盯着窗帘外。
出了城门没有多久,马车就下了官道往林间小道去。
越走越深,越走越荒无人烟。
就在夏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马车穿过了两山之间的峡道,豁然开朗。
遍地的鹅黄色小花紧促的互相倚靠,如花毯铺在地上,无边无际,随风摇曳,阵阵花香和青草的香味冲入车厢内。
夏筝从未见过这样广阔的美景,甚至一时之间忘了身份,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