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前,他的伪装都很到位,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算一算吧,情商非常高,对一个数年前一见钟情的女生有着近乎偏执的追逐,极度擅长伪装和隐藏自己的情绪,实际上性情很暴躁,不注意观察发现不了;某些潜意识表露与他之前展现的人生经历无法匹配,虽然不知道哪里撒谎,但他肯定撒了谎,而且是撒谎成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综上,我怀疑他是反社会人格,这个猜测,合理吗?”
耳麦那头陷入沉默。
整个市局办公室里都没人说话,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在看到任拓资料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了,但这一群人里,要么是从市局基层爬上来的,要么非科班出身甚至没从事过相关行业,总而言之,都是堆老登,就算科班出身,那现代也很少有学校开设犯罪心理相关的课程。
就算是祝成标和秦凯,在相当一部分工作中也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进行判断和指挥,反社会人格要怎么判断,那是法医和精神科医生头疼的事情,要说这个,他们还真不了解。
唯一一个没有那么懵,反而一脸沉思的人,是冯常平,冯队。
出身国安,他需要掌握的东西很杂,当然也包括了粗浅的犯罪心理学。
冯队起身走到祝成标旁边,先点头示意,才有些好奇地对着话筒说:
“我略懂一点犯罪心理,你说的那些,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反社会人格特征。”
“不过我很好奇,韩非,身为一位还未成年就进入娱乐圈的艺人,伱是出于爱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去了解了这些方面呢?”
这人的声音之前没有听过,不过想到对面的身份,韩非猜测可能是祝局的什么同事或者下属。查案子的时候身边有人,也不奇怪。
他笑了笑,重新扫了一遍周围,再度确认没人注意自己,距离也足够别人听不清说话声,才对着耳麦低声说:
“如果你们查过我,应该看得到我的病例吧?”
“我本身就是个病人,在长达数年的自救过程中,我学习了不少相关知识,人格障碍也属于心理治疗的范畴,所以我看过不少。”
当然是假的。
上辈子他好歹是科班出身,又年轻,犯罪心理学这门课要考,他成绩非常好。但韩非不可能对祝局说这些,索性就全推给原身的病人身份了。
想了想,韩非补充道:
“如果他的履历完美无瑕,找不到什么突破口,我建议你们从聂文瑾入手。”
“你们应该看过我跟聂文瑾的对话过程,她的心理防线很重,我没有套出什么有效信息,但我有可靠渠道,包括聂文瑾自己也承认过,她来这个节目是被人逼着来的。逼迫她来上节目的人,很可能就是任拓,除了他之外,目前还没有出现有类似动机的人。”
祝成标叹了口气:
“行,我们先查,等会有需要再联系你。”
…………
市局办公室里。
祝成标厚着脸皮再次找孟云达要了嘉宾资料,这次要的是聂文瑾的。
孟云达人都要麻了:
“这节目组里到底有几个人有问题,老祝你能不能直接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总不可能全都有事儿吧?节目组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祝成标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只是想更全面调查,你别着急啊,反正不管有什么问题最后官方给你澄清就好了嘛!我知道你压力大,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顶一顶,啊?”
“五十来岁,正是该闯的年纪!熬过这一劫说不定你更进一步呢是不是?”
孟云达忍无可忍,啪的一下把他电话给挂了。
祝成标被撂电话也不以为忤,等收到资料之后又乐呵呵地开电脑重新打印资料,顺便调动权限把官方资料中聂文瑾的信息也给打印了出来分给众人。
等那一沓纸拿到手,一群人看着纸上的内容,再次齐齐懵逼。
良久,等资料差不多看完,秦凯抬起头,幽幽看向祝成标:
“那位孟台还真没说错,这节目组果然是犯了天条。”
“韩非也没说错……”
“任拓绝对是冲着聂文瑾参加的节目,没得跑。”
祝成标看着资料不住地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脑仁发胀。
其他人面面相觑,同样感觉这事情实在很扯淡。
冯常平都看得快笑了——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牛逼,真的牛逼。”
“之前任拓说八年前对聂文瑾一见钟情,于是加修了心理学方便追妹子,又放弃国外身份跑回国重新开始,在经历八年之后千辛万苦地追到了节目上来,我还半信半疑呢,这年头还有这么痴情的人?”
“没想到连这个都没说全,人家何止是痴情啊,照他这个程度,我敢说要是聂文瑾跟其他男人谈了恋爱,他敢先杀了那男的再把聂文瑾绑走。”
“太他妈荒谬了!”
资料显示,聂文瑾同样是孤儿院出身。
她在滇省省会的孤儿院长大,刚出生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