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都是走狗,哈哈,就连神明都是权势人家的走狗,哈哈哈。”
田玮笑的越发疯狂了,成安伯挥挥手,示意侍卫将田玮架走。
田玮这些年遭受了不少不公平的对待,这样的经历,他也承受过无数次了,就连被人堵住嘴,他都能自己挣脱,继续破口大骂。
侍卫用帕子将他的嘴堵了两次,但每一次都被田玮用舌头顶开了,无奈之下,只能用手去捂他的嘴。
庙宇周围,冷风阵阵,看着田玮脸上讽刺的笑,温蘅的袖子挥了挥,架着田玮的侍卫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放开他吧。”
温蘅的声音很沉,沉到不管是陈婉,还是郡王妃,都没听过她这样的说话声。
之前他们有难,温蘅都是靠着判官像帮他们解决困难,所以他们以为,温蘅是信奉判官的。
如今田玮对判官不敬,温蘅怕是生气了。
“阿蘅,你……”
陈婉抿抿唇,想安抚一下,温蘅抬起手,清丽的脸上,冷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你的案子,我接了,十日之内,孙家灭门案将会重新翻案,若我能做到,你日后不得诋毁判官,若我做不到,不管是神像还是庙宇,都不配得到人们的香火,如何。”
田玮没有疯,他只是用疯来保护自己,用疯子的身份不断转述自己的冤屈,让人们不要将孙家灭门案忘了。
“你?你以为你是谁?”
乱发下,田玮的一双眼睛通红,他扭头,看向庙宇内的神像,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你不要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想不想将你妹妹救出来,想不想还你妹妹清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温蘅摆手,眼神冷漠,田玮谨慎的盯着她,越过她,视线看向她身后的陈婉等人。
常年混迹在洛阳城中,田玮为了给田甜伸冤,也知道城中大家族中人的身份,故而陈婉跟郡王妃是什么人,田玮只看了一眼,便看出来了。
看他们的态度,似乎都对温蘅马首是瞻,他虽然不知温蘅是什么身份,但有那些权贵在,总比他自己翻案要强。
“你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田玮红着眼,温蘅则是示意侍卫将田玮带进判官庙中。
周围的百姓陆续散了一些,因为田玮的出现,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神像归位,陈婉走进庙中,赶忙取了香,恭敬的拜了拜神像,然后将香插进了香炉中。
或许是因为正主在这里,那香烧的格外的旺盛,香味四溢,一股清香之气浮进了每一个人的鼻息中,让人浑身一震。
田玮被带到庙中,那清香的味道也让他浑身一震,想起往事,他很难不恨判官,更准确的来说,是恨温昕。
世家大族追捧的对象,是踩着百姓造势的,是以损害百姓的利益为主,获得大家族们的认可。
他田家是其中一个,洛阳城中,甚至是城外,还有很多像田家这样的人家。
这些年永安侯府的温昕,造下了无数罪孽,可偏生人们越发的信奉她,这又是何道理。
若非有神明相护,温昕怎么会如此猖狂。
“我乃永安侯府嫡女,温蘅。”
看着判官像,温蘅淡淡开口,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田玮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手伸着要朝温蘅抓去。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跟温昕是姐妹,都是你们害了我妹妹,害了田家,天理不公啊,神明不公,竟让你们这样的小人继续受世人的信奉,大夏要亡了,要亡了,哈哈哈。”
田玮有些崩溃,他哭喊着,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温昕做的事,跟蘅姐无关,蘅姐刚回洛阳城不久,永安侯府的事也与她无关。”
赵祺瑞冲到最前面,挡在了温蘅前面。
“不管她的事,难道她身上没流着侯府的血么,难道她不姓温么,难道她不是侯府的女儿么,怎么就不管她的事了,你们侯府阖家欢乐,可我们田家却家破人亡,天理何在,所以供奉这判官像又有何意义,不如砸了的好。”
田玮太激动了,知道温蘅出自永安侯府,他心中升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
“阿蘅是阿蘅,侯府是侯府,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且侯府对阿蘅一向不公,便是你有委屈,阿蘅也不欠你什么。”
郡王妃拉住温蘅的手臂,将她带到身后,心中怒骂永安侯府。
侯府做下的孽,却牵连了阿蘅,让阿蘅也跟着一起挨骂,真是气死人了。
“慧姨,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说的对,我的身上,确实流淌着侯府的血,我也确实是侯府的女儿,所以,该我承担的,我绝不会逃。”
温蘅低叹一声,轻轻的拂开郡王妃的手臂。
她的手又挥了挥,架着田玮的侍卫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的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没办法否认我是侯府之女的事实,所以,我向你道歉,但世间亦有公道,很多事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田玮,就十日,十日之内,孙家灭门案将翻案,这是我承诺你的。”
温蘅垂着头,微风从庙外缓缓吹来,她神色虔诚,满脸严肃,她在对田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