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田家那个疯子么?他怎么来了。”
“他来有什么奇怪的,别忘了,田家当年可是最信判官的,结果呢,还不是亲妹妹进了大牢,田夫人跟田老爷惨死,田玮他一气之下成了疯子,看见判官像就砸。”
田玮是个疯子,疯子发疯,正常人躲避不及,百姓们一边小声的说话,一边往身后躲,唯恐会被田玮殃及。
“将他拦下!”
成安伯看见田玮,眉头一蹙,命侍卫们将田玮拦住。
“放开我,不许供奉判官,判官不公,她不配得到世人的供奉,她不配,哈哈,这个世间,就连神明都是不公的,就连神明也被人间的卑鄙小人收买,成了那捧高踩低的小人。”
侍卫们拦着田玮,他更激动了,直接破口大骂。
一边骂,他一边笑,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神像,好似要将神像盯出一个窟窿。
若非侍卫们拦着他,田玮怕是早就冲过去,将神像给砸了。
“继续,还愣着干什么。”
郡王妃挥挥手,汉子们不敢犹豫,抬着神像,将它稳妥的放进了庙中,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神像好似比刚刚重了。
“判官不公,她不公,她就是个小人,她枉为神明。”
田玮双眼猩红,一口一个不公,一声接着一声辱骂。
谢必安的脸黑的像是锅底,他想过去教训教训田玮,但却被范无救拦住了。
“你贸然出手,违背地府的规矩。”
“那就任由他污蔑大人?大人一向公正,何时不公了。”
谢必安咬牙切齿,范无救抿唇,感受到田玮身上浓浓的怨气,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田玮,寿命将近,这样的人若成了鬼魂,哪怕到了地府,只怕也要闹的地府不得安宁。
“将他的嘴堵住。”
判官庙今日修好,本来是一件喜事,田玮却在此大喊大叫,喊的成安伯的脸难看。
他挥挥手,侍卫们闻言,立马拿出帕子将田玮的嘴堵住了。
“阿蘅你别介意,其实这事说起来,还跟侯府有点关系。”
见温蘅不吭声,陈婉立马安抚着。
“哦?跟侯府有关?”
温蘅眯眼,她刚刚没说话,就是因为在田玮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是属于温昕的。
她觉得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温昕也参与了进来。
“这事说来话长了,还得从五年前孙家的灭门案说起。”
陈婉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田家富足,原本是洛阳城中的富商,田玮是家中长子,他还有一个妹妹,名为田甜,自幼跟富商孙家定了亲。
五年前,田家孙家办喜事,可是在大婚当晚,孙家被灭了全门,京兆府的人赶去后,孙家只剩下了新娘田甜。
京兆伊的官差将田甜带走,后又命仵作验尸,结果验出孙家人全都中了砒霜。
孙家人惨死,全门绝户,只剩下田甜没事,所以她成了最有嫌疑的人,且她被官差带走时,衣冠不整,看着像是被人侵犯了。
后来大家就传,说是田甜伙同奸夫害了孙家满门,妄图吞了孙家的家财,于是京兆伊将田甜收押。
孙家全门被灭,这案子成了悬案,因为当时没有证人,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就连去孙家参加宴席的人也无辜被害。
两个月后,田甜被诊出有了身孕,这更加坐实了她通奸的罪名,京兆伊当即宣判田甜伙同奸夫谋害孙家人性命,下令将她问斩。
田家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上公堂对症,田甜一口咬定大婚当晚,是兵部司府上的公子常刚玷污了她,将孙家的人都杀了,嫁祸给她。
常刚的父亲常伦乃是大司马的人,头上有大司马护着,所以京兆伊自然会护着常刚,宣判田甜就是凶手。
田家人不服,几次请人诉讼,但所有的人都向着常刚,没多久,田甜就被判了罪,关押大牢。
“那这关判官什么事。”
赵祺瑞站在一旁听着,挠了挠头。
田玮要恨,也应该恨常家,也应该恨大司马,为何要恨判官。
“为什么,因为当时田甜已经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常刚的,只需要滴血验亲便能验证出来,可坏就坏在当时永安侯府的小姐出面,请了一尊判官像来。”
“洛阳城的人都说永安侯府的小姐能赐子,自然也能看出那孩子究竟是谁的,说来也怪,判官像被侯府小姐请来后,滴血验亲的结果就变了,那孩子的血跟常刚的血不融,所以京兆伊才能判案,从那以后,田家人就疯了,发疯一样的砸判官像,说判官不公,说神明不公,帮着小人做伪证,哎。”
有百姓实在没忍住,开口说着,言语之间也十分唏嘘。
但更多的,是对判官的鄙夷。
明明就是亲子,血液却不相融,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神明插手其中,帮着常家人做了伪证。
常刚无罪释放,田家却因攀诬常家,也被抄了家,没收了全部家产充公,田老爷跟田夫人直接气死了,田玮也直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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