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
剧组复工的同时,徐琨也终于等到了那个早就该来的消息——广州、香港等地发生了q。
但不论是新闻报道中的措辞,还是众人闲谈时的语气,似乎都没有太当成一回事的样子。
徐琨对此有些疑惑不解,深挖了一下久远的记忆,才发现好像**是从天气暖和之后,才突然受到了极大的重视的。
或者说,是在京城正式爆发q之后,才受到了极大的重视。
而事后综合狱友们的反馈,河北——至少河北南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多有几个从京城跑回来的患者,但并未在当地引发q扩散。
不过京城的疫情应该还是比较严重的。
所以徐琨还是尽量在剧组里,夸张的宣扬了一下港岛的惨状,提醒大家最好小心一些,最好提前备点口罩、感冒药、方便食品啥的,以便q期间减少出行。
这且不提。
剧组再次开工后,整部戏的剧情也迎来了**,花束子一家、郑亲王、乌云珠、吴良辅、济度,一个個人物或寿终正寝、或死于非命。
就连顺治皇帝自己,也在一心想要把皇位丢给岳乐,出家为僧的情形下,难逃孝庄送的一碗毒酒——不过这部分采用了开放式结局,并没有确凿的表示顺治被毒死了。
顺治死后,就轮到吴良辅了。
说来这老太监死的着实不冤,崔菠两次诱惑徐琨用的台词,就是出自吴良辅和佟腊月搞对食的那一段剧情。
李健义【吴良辅】老师是无实物,全凭声音的演绎的,那几句‘娘娘,哎呦、哎呦喂、哎呦,哎呦喂我的娘娘哎’的猥亵台词,简直是让人身临其境、叹为观止。
而且刘衡导演还特意安排,三岁大的幼年康熙,亲眼目睹了母亲和老太监对食的这一幕。
抛开最后被赐死的剧情不提,吴良辅这个从明朝就进宫的老太监,在顺治朝威风了十几年,还睡了康熙的亲生母亲,说是‘人生赢家’也不为过。
而在吴良辅落幕后不久,试图通过兵谏,来阻止顺治传位给岳乐的济度,也在天牢里迎来了落幕。
哗啦~
听到牢门铁锁响动,正躺在床上的济度【徐琨】一骨碌爬起来,见到是索尼捧着自己家传的宝刀进来。
他先是一呆,继而缓缓起身,一手垂在胸前一手负在身后,虽是一身囚服狼狈不堪,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摄人气度。
这是原著里没有的画面,也是徐琨给‘济度’设置的记忆点,每次他亮相时都会摆出这个姿势,久而久之,已经将气度拿捏的相当到位。
连着三个多月对‘眼技’的挖掘,也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当索尼用对外宣布济度是突发恶疾而死,暗示登基的会是济度的孙外甥玄烨时,济度眼中似有光芒闪耀。
目送索尼离开后,他毅然拔出了家传宝刀,雪亮的刀光先是映照出了一旁巽亲王苍白惶恐的脸,又在墙上留下了济度横刀自尽的画面。
这一幕是刘衡后改的,本来围读剧本时是撞墙而死,但刘衡觉得应该有个传承仪式感,于是换成了济度的家传宝刀。
至于徐琨,他这回可没敢改剧情,主要他这编剧水平照人家刘老师差远了。
拍完这场杀青戏,徐琨就关起门来睡了天昏地暗。
结果半夜突然被保强给摇醒了,就听他欢天喜地的喊道:“琨哥、琨哥,获奖了、《盲井》获奖了!”
徐琨迷瞪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醒悟过来——这最近拍戏拍的天昏地暗,都把《盲井》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的事儿给忘了。
他忙扯着保强追问:“真的假的?得了金熊还是银熊?!”
“是银熊,还有个什么艺术大奖!”
听说不是金熊,徐琨略有些遗憾,但第二名也不错了,当初《十七岁的单车》在报纸上吹的那么厉害,不也就是个银熊而已?
只可惜今年没有最佳新人。
徐琨摸出自己的诺基亚,开机后发现果然有李阳的未接电话,但打过去却总是占线。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联系上李阳。
李阳显得很是兴奋,虽然他这次没能拿下金熊奖,但至少赢过了张翼谋的《英雄》——老谋子这回在柏林电影节算是铩羽而归,声势浩大的《英雄》最终只得了个安慰奖。
随即李阳遗憾的表示,内地的报道大概率会集中到他这个导演身上,而不是像当初的《十七岁的单车》那样,大肆吹捧两个主演。
这倒不全是因为差了那两个新人奖,主要是因为《盲井》的剧情不好公然宣扬,而要提到演员角色,就难免要提到具体剧情。
“不过港岛那边儿的发行商,已经连夜跟我谈好了,等四月份就在港岛那边公开上映——你要是想去港岛发展,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机会,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港岛进行宣传。”
对此,徐琨自然是一口回绝,他在内地好端端的,最近又攀上了葛家和兰老这两颗大树,脑子有病才会去港岛捧臭脚。
此后,剧组又花了七八天缝缝补补,直到2月28号才正式宣布杀青。
杀青宴结束之后的晚上,三个人的宿舍就只住了保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