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
那些悲哀的,焦虑的,烦躁的念头从身下托着他,将他越托越高。
只要他敢因为这些事情慌了心神,这些念头转瞬间就能让他掉入身下的岩浆里,万劫不复。
但谢槿奚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些念头。
他与它们共存,将那些念头也看成构成自己的一部分。
毕竟世间万般烦恼,说到底都是自我对自我的束缚罢了。
“都归你管?那好啊。”
谢槿奚的声音更轻了,像是快要在晚风里睡过去。
厨房的碗筷早已在他的灵力牵引下清洗干净摆放整齐,院外蝉声渐起,星河倾泻,皓月挂于峰头。
小院内叶影婆娑,晚风穿梭其间,发出细细碎语,又似谁轻拨古琴,奏响夜曲。
衣袍发出短暂窸窣的摩挲声,南杏落将熟睡的谢槿奚抱起,送入房中。
他在入睡后仍然皱着眉,好像梦里叫他更加放松不下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解决。
南杏落坐在床头,用食指轻轻揉开他眉目间的皱褶。
“睡个好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