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他们一连捣毁了两个连天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据点,君宿弦隔天就给他们传信,说是线人来报,连天会又要开始避风头了。
“他们还能往哪里避?”
苏言抱着狸仙,闻言小声嘟囔了一句。
“把洞全堵上,看他们避到哪里去。”
君宿弦的声音从玉牌那边传来,倒也没有反驳苏言的话。
“小言的提议我们不是没想过,但连天会显然对空间之术研究得要比我们透彻得多,在他们第一次大批量从云水大陆消失之际,我们就已经针对空间之术开始做研究了。”
谢槿奚还记得那一次的事情,那是他刚进上瑶宗那会儿,也是他们全组出的第一次任务。
当时将他拦住的那人,谢槿奚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
窦文。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从那时就开始研究空间之术了……”
谢槿奚有些出神,他还记得那个柳长归所修便是时间与空间之术,虽然他从来没有跟谢槿奚明说过,但他展现出来的一招一式,出现每一次的时机,说过的许多似是而非的话,无非都向谢槿奚展现了这一点。
或许可以找他问问?
可从来都是那位柳长归来主动联系他,他要怎么去联系那个人?
他明显是出神在想其他东西,君宿弦见状,便跟援天队的其他人交代了一番,无非就是叫他们小心小心再小心。
“连天会行踪不定,做事险恶,在没有得到他们确切的行踪前,你们不要擅自行动。”
说到这里,君宿弦话锋一转,显然又是对着谢槿奚问的。
“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
其他人便将目光落在谢槿奚身上,那是他们的队长,他们全队的精神支柱。
谢槿奚承载着这许许多多的目光,忽然有些恍惚。
上辈子他确实没有这辈子这么努力,可是为什么呢。
他以前也承担着这些沉甸甸的责任,每一次出行目的地的选择,剑法攻势的运用,最后复盘总结的所有经验。
他以前也做过这些事啊,可为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像狗一样追在连天会后面跑。
其他人呢?
“槿奚,你的心乱了。”
柳长归冷淡的声音从玉牌处传来,重新帮他找回清醒。
“师父?”
柳长归轻轻嗯了一声,他从君宿弦手中接过玉牌,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一段哪里的话。
无论是玉牌那边的君宿弦,还是这边的其他人,只能听见柳长归的声音如同吟诵梵经般响起,只有谢槿奚知道柳长归告诉了他怎样的一个秘密。
“意识构成世界,相信你自己,永远不要怀疑。”
“先去处理共助会,连天会构造复杂,现在还不到时间一击剿灭他们,不要心急。”
玉牌的通讯断了,在柳长归说完之后,谢槿奚更似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悟道状态,其他人见状都悄悄退开,将空间让给总是在想很多事情的谢槿奚。
南杏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轻轻带上门,转身便看见其他人目光灼灼地望过来。
“……做什么?”
闻子都伸手将他一揽,险些让南杏落摔个趔趄。
“你也是宗主徒弟,肯定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吧?”
南杏落摇摇头,倒也不算出乎他们意料,毕竟苏言和昭云也听不懂。
“算了,等大师兄想清楚就知道了。”
闻子都将南杏落放开,正要去厨房转一圈看看中午吃什么,他身后的门便打开了。
绕在谢槿奚身边的云拎着闻子都的衣领将他拽了进去,还顺道摸了摸昭云怀里的云朵小狗。
小狗傻呵呵地叫了两声,被昭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南杏落浑身上下不爽的气息都快溢出来了。
“走走,咱不跟在这神经病面前叫啊,走走走。”
哪怕昭云已经说得很小声了,还是被阴沉着脸的南杏落斜了一眼,把昭云吓得扭头就跑去找张文心。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只是转瞬间闻子都就被逮了进去,南杏落眯缝着眼,格外不爽的,长久的看向那间屋子。
有什么话非得两个人凑在一起说?
他心下醋意咕嘟咕嘟冒了泡,衣袖一甩,扭头出去了。
其他人三三两两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知道南杏落在闹什么脾气的苏言咂了咂舌。
这小子是越来越爱吃醋了,都是大师兄惯出来的。
而那边被云朵拎进去的闻子都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挣扎模样,恨不得跳起来和谢槿奚划清界限。
“你干啥啊!大师兄!不要一错再错下去啊!你这样让小落怎么看我们啊!”
谢槿奚被他吵得脑子疼,随手抽了个抹布团吧团吧就想往他嘴里塞。
“跟小落又有什么关系?叫你进来说王立德的事的。”
“哦,他啊。”
原先还像模像样挣扎两下的闻子都瞬间就站直了身子,不知是害怕谢槿奚手里的抹布还是知道了谢槿奚叫他进来是说正事。
“等我找找那个影像石……哦在这儿,你自己看吧啊,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