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进来一行人,有男有女。方才派了好几拨人去找的耶律途泰也在其中。
最令人震惊的是,本应该躺在棺椁里的大王居然活着走了进来!
大王身边跟着一男一女,年轻男子器宇轩昂,面容冷峻。
年轻女子容貌……
怎的和苏曼大妃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
只是这女子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灵帐内正在跪拜季筱的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谁身上。
季筱脸色白了白,扫了一眼耶律艾晴。
耶律艾晴也是一脸茫然,母妃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更不知道了。
季筱赶紧回头瞅了一眼棺椁里的尸体,脸是一样的脸。
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细微差别。
巴图是诈死!
季筱瞪大眼睛,易容术可是她的独家秘术,她居然也能被这种小把戏骗住。
她后悔没仔细检查巴图的尸首。
季筱几番思量,嘴角扯出一个大喜过望的笑意,赶紧迎上巴图,似是激动道。
“大王,大王真的是你,我没做梦吧?”
巴图鼻音哼了一声,径直向前。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出去斩了!”
不明真相的众人窃窃私语,“怎么回事?回来的难不成是大王的鬼魂。”
“大王不是和大妃夫妻恩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杀大妃娘娘呢?”
“咱们得大王死了,说不定是小王爷的那些人弄出来的新招式。”
……
季筱听到议论声,很快想到了解决办法,没等官兵近前,便一步上前,似是情深义重,紧紧护住棺椁。
她厉声怒斥巴图等人,“你不是大王,你打扮成大王的模样,你想做什么?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
视线落在耶律途泰身上,“耶律途泰,我告诉你,大王虽然走了,可我们孤儿寡母也不是好欺负的。”
两句话把自己说成受害者,矛盾转移到耶律途泰和她争夺王位上。
“还在装腔拿调,季筱你先杀苏曼在前,为了抢夺我漠北,处心积虑扮成苏曼的模样接近本王,后又毒杀本王,这桩桩件件本王那件说错了。”
巴图冷眼睨向季筱,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不是你这个恶毒女人,苏曼不会死,兮儿也不会流落在外,吃了十几年的苦,我漠北被你搞得乌烟瘴气。”
“你胡说,你才是假冒大王的歹人!你还带着萧逸尘,哦,我明白了,途泰好计谋,丧心病狂和大俞的谋逆之臣联手了。”
“诸位,大俞可是刚下完海捕文书,萧逸尘可是乱臣贼子,耶律途泰其心可诛。”
季筱说着从袖口掏出两块兽型乌铁。
“我手上有大王亲自交给我的兵符。”
巴图碰了林婉兮胳膊一下,摊开手掌。
“拿来。”
“什么?”这老头说话也不说全乎,林婉兮一脸莫名。
“黑丸。”
“哦。”
林婉兮赶紧从荷包里把那个乌漆墨黑的黑球掏出来,放到巴图手上。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如此紧张形势下,巴图能管她要黑球,必然是个十分重要的物件。
只见巴图双手用力一捏,黑球四分五裂,里面竟然藏着一个扳指。
巴图把虎头扳指戴着大拇指上。
“本王是耶律巴图,这是漠北王传承的凭证。”
众人看向巴图拇指上的扳指,“还真是虎头扳指,真的是大王回来了。”
季筱看到那虎头扳指一下子就急了,高举兵符。
“众将听令,这些人犯上作乱,妄图假冒大王,颠覆我漠北江山,来呀,把他们统统拿下,格杀勿论,砍掉那个假冒大王的脑袋,赏千两黄金。”
季筱的支持者们蠢蠢欲动,灵帐外亲卫军一步三犹豫地走了进来。
“谁敢放肆!”
萧逸尘抽出绣春刀,“我乃大俞青鸾卫指挥使萧逸尘,奉大俞皇帝命,斧正漠北,铲除奸佞,今天谁敢动一下,就是和整个大俞为敌。”
“睁开你们狗眼看清楚,我身后的才是漠北王,苏曼大妃十六年前就死了,这个苏曼是假的。”
说完一队身穿飞鱼服青鸾卫鱼贯而入,呈圆形把巴图等人护在中间,个个威风凛凛,绣春刀刃朝外。
旁人可能是假的,可这青鸾卫绝对没人敢造假。
相传曾经有秀才上京赶考落榜,无颜回乡,为了彰显在外混得好,自己做了一身假飞鱼服,大摇大摆回乡里。
被昔日同窗眼红嫉妒,向官府高密他偷东西。
后来几经查证,偷东西为虚,假澡飞鱼服是真,那秀才一家被秀才牵连全部斩首示众。
青鸾卫那是大俞天子亲卫,不想活了才会假冒青鸾卫。
眼下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青鸾卫,定是受大俞皇帝命。
巴图推开护在他身前的青鸾卫,视线扫过不明真相的众位旗主。
“今日之祸全赖季筱妄图颠覆我漠北,诸位也是受人蒙骗,和诸位爱卿无关,诸位爱卿若是迷途知返,本王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