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安不解,大哥不让他走,难道故意让他看着大哥和兮儿夫妻恩爱不成。
不对,大哥没那么闲。
萧逸安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眼底掩饰不住的惶恐之色。
“大哥,你不会……是在给三皇子设局吧?”
萧逸尘点头承认,“是三皇子先有不臣之心,圣上才会做局试探,三皇子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怨不得旁人。”
萧逸安脑子跟不上,没想明白其中关窍,只知道三皇子宋景瑞,他的那个表弟和皇位无缘了,说不定这次还会有杀身之祸。
自言自语,“那大俞朝岂不是要变天了,淑妃娘娘,父亲母亲,岂不是都要受到连累……”
询问的目光看向萧逸尘。
萧逸尘抿了抿唇,“管好你自己。”
除了林婉兮这件事,从小到大他和这个弟弟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母亲刚去世的那年,柳氏掌家,柳氏从柳淑妃那带回来一篮子西域贡果,自己拿回来还来得及吃,被萧逸安偷了出来,转身给萧逸尘送去。
萧逸尘从小挑嘴,被萧老夫人精细着养刁了。
嫌弃那果子又油又腻,咬了一口,剩下全喂猪了。
因为这事,柳氏还告到祖母那里,不痛不痒地被说了两句,最后不了了之。
大行会前一日,为了掩人耳目,在萧逸尘的授意下,耶律途泰来了一趟香山别苑。
只不过这次被限制行动的成了耶律途泰,扮成小厮打扮的是萧逸尘的人。
“萧逸尘,你不用这么拘着本王,王兄既然还活着,本王定然尽臣子的本分。”
回头瞥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你又何苦多此一举,伤了你我情分。”
萧逸尘站在台阶上,冷眼看向耶律途泰。
“本官和小王爷好像没什么情分,于公本王受漠北王嘱托照顾公主殿下,于私林婉兮是本官妻子,本官有义务保护好她。”
“小王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该承担后果,你应该庆幸自己,没对公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从耶律途泰带走林婉兮的那天起,耶律途泰只想着利用林婉兮登上王位,然后杀掉林婉兮。
耶律途泰不以为意嗤笑一声,“成王败寇罢了,哪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是踩着累累尸骨上去的。”
“假苏曼如此,本王亦如此,王兄当年不也是杀了他的兄长才坐上漠北王的位置。”
“就连你们的大俞皇帝,也是杀了无数至亲,才登上九五之尊,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萧逸尘也不过是大俞皇帝手里的一把刀,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本王。”
耶律途泰狞笑几声,“听说你们大俞皇帝,还曾经和代国公主搞过,为了那个皇位,扭头杀了代国公主,大肆捕杀代国人。”
“大俞皇帝头上的腌臜事,一点都不比旁人少,为这样的人卖命,萧大人的清高,早就不清了……”
“带下去!”
耶律途泰说的话,萧逸尘一个字都不相信,只以为是耶律途泰在发疯。
要不是漠北王顾念亲情,外加麻痹假苏曼,知道耶律途泰无事发生的假象,早把这个人面兽心的耶律途泰宰了。
大行会这日,晴空万里,漠北王庭内外彩旗飘扬。
漠北各部旗主,大臣,耶律宗亲齐聚存放漠北王棺椁前。
灵帐前燃着巨大篝火,四位神巫齐上阵,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围着篝火唱唱跳跳。
灵帐内,季筱一身华服,上了最后一炷香,预示大行会正式开始。
像往常一样,支持苏曼大妃的,和支持耶律途泰的分裂两侧。
此时大行会开始,只见苏曼大妃,未见小王爷身影。
支持苏曼大妃的自然胸有成竹,反观另一侧,一个个不明所以,心里没底。
众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诸位旗主今日是大王西行之日,为保我漠北千秋,按以往惯例,也是新一任漠北王继任的日子。”
“大王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遴选王储,今日就由各位宗亲旗主商议下一任漠北王人选。”
有人说道,“依臣之见,大王生前是苏曼大妃帮忙梳理政务,又是大王妻子,大王对大妃信任有加,这个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苏曼大妃继承大王的位置于情于理都合适。”
有人跳出来反对,“刘大人此言差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苏曼大妃可是中原人,若论信任,还得是同族同宗的小王爷,这个漠北王位,就该掌握在耶律家族手里。”
苏曼大妃的支持者指了指耶律艾晴。
“按你的说法,那这王位最应该由艾晴公主承袭,小王爷最多算辅佐大臣。”
“艾晴公主年轻,且能力不足,苏曼大妃又手握兵权,谁知道将来漠北到底会落在谁的手上,小王爷承袭王位,本就是毋庸置疑。”
那位刘大人哼笑一声,“大行会都开始了,你家小王爷还没到,八成都放弃了,你还在这叫嚣个什么劲。”
“你……你别太得意,我们小王爷有事耽搁了,马上就到。”
帮耶律途泰说话的宗亲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