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冲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树棍,他挥舞着棍子,可他不懂武功,便只是毫无章法的乱舞一气。
我一着急,慌忙向前,伸手将子默护在身后。
华佗见我如此,动作骤然而止,瞳仁一缩,“走开!”他说。
我摇头。
“那……你真的要跟他走?”华佗问,伸手指着子默,表情黯然。
我再次点头,华佗终是不再言语,泄了气般的垂下手,任手里的树枝滚落。
他没了武器,我放下心,回身看子默,只是子默的表情很奇怪。他嘲讽一笑,挑衅的看着华佗。他抿着唇垂眸,似乎是想了想,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才缓缓开口,“没想到,这张面皮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他的表情突然阴霾起来,“我倒是缺个丫头,你若不怕死,那就跟着吧!”
话说完他率先朝着马车走去。
华佗这下急了,“喂喂喂,你让一个大姑娘追着你什么意思?”
“她可以不跟,我又没让她跟着我,脚长在她身上,我管得着么?”子默开口,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凉薄的让我心惊。
华佗无奈只得再来劝我,“我已经开始帮你配药了,你……不治嗓子了么?”华佗道,语气到底却有些心伤。
我咬着唇,弯腰朝他行了一礼。我感激他,可是我却无法放下子默。
“好!你走吧!”华佗转过身,不再看我,声音低的微不可闻。
已经跨上马车的子默猛地一颤,侧头看了我一眼,可最终他只是嘲讽的淡淡一笑,弯腰进了马车。
“走吧!”他说,是对那赶车的少年。
马车再次启动,速度比先前慢了好多,华佗这次倒是没有跟上来,我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只看到一圈落寞的光环在他的周围。
太阳渐渐升高,赶了半天的路,我也跟着马车跑了一整天,满眼都是星星,可心底却满是希望。
我不知道子默为什么对我如此,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可我相信待在他身边我迟早会弄明白一切。
赶车的少年拿了一块面饼塞进我手里,在我不远处蹲下,“也不知你们这些个丫头小姐怎么想的?”他摇着头,叹了口气,“不过,你也还真是不怕死的。迷恋我家公子的人多了去了,可还没见到你这么疯狂的,命都不要了!”
他从腰间取了水袋,探到到我面前,指着悠闲啃青草的白马,“瞧瞧,这马都乏了,你却还能跟着跑,你可比这良驹厉害啊!”
我傻傻的冲他笑笑,却想起了车里的那人,他一直都没有出来,也不知吃了没?
我簸着脚,向马车走去。大叔嘴巴依旧没停,“这踏雪,可是好马啊……”
我轻轻敲了门,良久,里面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何事?”
我又敲了敲,里面的人开口,语气已是不耐,一个字吐出,“说!”
我第三次敲,车门猛地被推开,我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干什么?”子默面色不佳,似乎刚才是睡着了。他侧卧在车里,被厚厚的锦被包裹,他拉着一张脸,一脸被扰了睡眠的愤怒神色。
我将手里的水袋和面饼凑了上去。
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没接,反而闭了眼,甩开被子,盖住露在外面的一条腿,很显然,刚才门突然弹开,就拜他这么一脚所赐。
我就那样端端的拿着东西,盯着他,不知过了多久。
只一瞬,子默猛地弹起身子,出手拽我,我向前扑去,直直跌下去。车门“嘭”的被关起来,我的头顶立刻暗了下来。
子默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捏上我的下巴,将脸凑了过来,“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点头,刚才那样良久的注视,我已经确定,他就是子默。眼睛是人的灵魂,世上有相似的长相,但却一定没有相似的灵魂,自然也没有那样一模一样的眼睛。更何况他的耳后有属于子默特有的标志: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痣,跟我眼角那颗相似的大小,一样的鲜红,我偶尔发现,只怕连他也是不知道。
“哦?”他眯着眼,又凑近我几分,“你认识我?”
他仿佛来了兴致,松开钳着我下巴的手,支起自己的下巴,“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我比划着,他看不明白,终于不耐,直接伸了手来,“会写字吗?”
我提起手,在他手心写下“子默”两个字,将扎根在我心里最深处的思念全部寄托。
“子默?”他嘴唇微动,猛地支起身子,紧紧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是咬着牙,他再次低了身子,“你就不怕我卖了你?”他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子默?”他又念了一遍,眸色一暗,低头吻上我的唇。
“我比不了他么?”含糊不清的话,被挤进我的嘴里。他的吻霸道而疯狂,渐渐榨干了我胸腔里所有的气,唇厮磨,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的游移……
忽觉下唇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