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
借着两人告别的时机,令嫔快步离去,心头却有个大胆的念头隐隐冒了出来。令嫔明白,宫里只要是有些年头的奴才,皆是行事谨慎的,万不会在人来人往之处说事。即便有,也是受人指使,故意引君入瓮的。
可是今非昔比,这些话令嫔却不得不深思。这一年多来,她过得一日不如一日,再不能自欺欺人。令嫔深知宠幸已衰,又遇上皇上遇刺的传闻,忽而转为养病之说的奇事,如今更要彻查内务府,好看的小说:。岂不是把她魏家放在火上烤吗?她昔日如何会得势?还不是因为有个内务府管事的爹!无况,福伦一家亡败,她只余娘家可靠。且十五阿哥才那么小,怎能少了帮衬?
如此,无论多么细小的疑问都不可放过,而且方才两个奴才所站之处也算僻静,说话声细小,可见并非故意诱她听的。何况,谁又晓得她这时候出延喜宫来御花园,走的又是哪条路呢?不过,万事仍要小心,此事还得好好查。
令嫔这么想着,亦不再往御花园,反身回延喜宫。刚入厅堂便一叠声的吩咐道:“小扣子,你马上去联络安排在养心殿的钉子,问问他们这几天养心殿内可有什么不同于往日的事,不管事情大小,事无巨细都给本宫一一问清了。黄杏,你去内务府传个信儿,让魏总管再打探打探,务必在明日未时之前问明了皇上此番的意图。对了,小扣子。别忘了慈宁宫,定要探明皇上每日向太后请安的情形。慢着,黄杏。见过魏总管,叫他遣人去五阿哥府上,命他明日……不,三日后进宫,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小扣子、黄杏二人听着令嫔接二连三的发令,不由得面面相觑。令嫔说完定了定神,见奴才仍懵懵懂懂的凑在眼前不知事,烦闷再次缠上心头,喝道:“看什么?还不快去!”
小扣子赔笑着解释道:“娘娘,奴才有事禀明。去岁大赦天下时,放出去了许多宫女,还有不少太监贬去了辛者库。安排在各院的钉子,损了不少。如今能用上的,也多是在外围了,都是洒扫院落的,并不得用。”
“即便是个洒扫的奴才,平日里也有交好的吧?只要有心,总能打听到一些事的。你告诉他们,便是叫人看出了端倪,也得把本宫交代的事弄清楚。他们全家的性命可捏在本宫手里,你让他们掂量着办!”令嫔挑起眉梢,斜视着小扣子,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寒光。
小扣子急忙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打探。”
末了,令嫔招来嬷嬷,抱过其怀中的十五阿哥,沉着脸入内室坐于床畔。令嫔低头瞅着熟睡的儿子,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尖,却不知想些什么。
日移影斜,房内光线逐渐黯淡,忽然听得外厢传来通禀。沉浸在思绪中的令嫔从恍惚中惊醒,疾呼其入内。
“回禀娘娘。”黄杏屈膝道:“奴婢已经把娘娘的话告知魏总管了,魏总管命奴婢带话,让娘娘放心,说他明白该怎么做。明儿会让人把消息捎来延喜宫。”
令嫔把孩子置于床榻之上,少顷转身提问:“魏总管有没有说,内务府查的如何了?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黄杏摇头道:“魏总管并未多言,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细观,魏总管面色不佳,似乎心下烦乱,不欲与奴婢多言。怕是内中有些计较,只是唯恐娘娘忧心,不提罢了。”黄杏偷瞧了令嫔一眼道。
令嫔是知道的,自家在内务府掌权以来,往府里捞了不少。若真严办,就是让人顶罪,也脱不了干系。她刚要再问些什么,碧纱橱外响起小扣子的叩见声。
“进来吧。”令嫔说罢,摆手命黄杏退至一旁,三步并两步跨入内室的小扣子顶了黄杏的位置,禀道:“娘娘,奴才已经探明了。养心殿的小多子说,皇上这几天确实与往日不同。不仅是吃穿用度的喜好变了,就连跟着的奴才,也换了一轮。”
“怎么说?”令嫔急道。
“小多子说,皇上近日不待见吴书来等老人,反倒事事命几个小太监去做。而且,这些小太监是去岁刚入宫的,有些个还都不怎么懂事呢!”
“喔?”怪不得在御花园里说事,原来还是个嫩的。令嫔疑惑的看向小扣子道:“这可是真的?”
小扣子颔首道:“娘娘放心,奴才问的一清二楚,这事千真万确,养心殿内知晓的人不少,其他书友正在看:。皇上这几日批奏折、端茶倒水、布膳食、外间守夜……用的皆是小奴才。”
“吴书来他们呢?”令嫔追问。
小扣子回道:“太后下旨申饬,说吴书来等人没有好好侍奉皇上,以至皇上病势沉重。前日打了板子,正圈在慎行司,说是令其好好反省呢!”
“看来果真有些……”令嫔仿佛忽然想到些什么,扭头追问小扣子道:“可去过慈宁宫了?”
“是,奴才悄悄问过春喜、小安子了。据说……”
“慈宁宫把门唱安的小安子,本宫倒是知道。这春喜是?”令嫔插口问。
小扣子笑着进言道:“回娘娘,这春喜本是茶水房伺候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