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敛下眼眸,喃喃问道:“我,我只是想看看,我师傅他,他怎样了?”明知道不该再和他相见,可,真的好担心他。
“金虹长风动了情被魇魔迷惑了心智,伤了根本,”哈迪叹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如今……如今……。”看着紫夜的神色,他心头动了动,刚想开口让她把魇魔交给他,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
池水里,有什么在翻卷怒吼?像是要冲出水面。
“丫头,能先帮我一起把这些魂灵送去超生吗?”冥王看着池子,神色里有丝悲痛,这里面,有很多曾经是和他是旧识。
紫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水面,被压抑许久的魂灵在咆哮着——宣泄着被魔操控和几十万年无休止游荡在黑暗中而导致的疯狂。她双手从心口处结成花印,紫色光芒化成片片花瓣,徐徐飘向池子,落在水面上渗进早已融在水中的魂王体内,每一片都追逐着一个怨灵。
而每一个怨灵,似乎都不敢或者是不能躲开,无一逃脱,俱被花瓣裹起并浮出水面。
随着一声清吟,哈迪的身躯轻飘飘地回落,单手张开一抓,一层厚厚的黑丝交织成鱼网,从他掌心落下罩住整个水面,捞起那些狂躁不安的魂灵。
片刻间,池子里的水恢复澄澈明亮,倒映着身着一紫一黑的两个影像。
长生殿上
九河霍然睁眼,费尽全力撑起双臂,想要起身,却嘭地一声摔下榻。只见她嘴角不断溢出精血,“不,紫儿,我的孩子!紫儿啊!”声音凄厉,宛若杜鹃啼血,声声哀鸣,令闻者心颤。
一人红衣如帜,翩然而至,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九河,现在你后悔了吗?”
“求你!救我的孩子!”高傲如九河,此刻却不顾一切地爬向那人,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宛如抓住了最后救命绳索的溺水者,“壁玄,求你,救我的孩子!要我怎么样都行!”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要那么执着!”来者正是壁玄,他冷冷的语气神情,没有了平日里的邪魅无谓,却平添了莫名的霸气,“九河,如果不是为了紫儿,你是不是不会愿意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顿了顿,他忽地又邪邪笑了起来,“我倒是很期待——紫儿会怎么选择?”说话间,壁玄已经把九河扶回了榻上,为她又续了些灵力。
“你不会害紫儿的,是不是?”刚一躺下,九河却像受了惊吓似地,反手抓住正要放开她的双手,惶然发问。冷定如九河,面对最在意最想保护的女儿时,终归是失了计谋,以前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即便是轩辕无痕带有私心,她也自信不会真正伤害到紫夜。
然而,如今发展脱离了她的预期,她的心,慌了!
“这个啊……也说不准!”壁玄俯身凝视着九河,声音冷的像一把冰刀:“你害的我幻魔一族几乎全灭,你说,我要不要收点利息呢?”
抬眸,看到他漆黑如夜的凤眸,九河悚然一惊,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东岳
枝条被冰晶冻住,满山满眼的都是冰冷,自从金虹长风回到东岳后,金虹仁是心花怒放。虽然说他目前还是瘫在床上,但正因为这样,才有机会把他留在东岳……
想到以后自己可以带着莫瑶和凌儿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金虹仁就笑得合不拢嘴。当然,首先得把金虹长风给治好了——虽说治好了,也是个什么法力都不能修炼的凡人,但当这东岳大帝又不是什么苦差事,不过是要他看看账目,管管闲事……
“大帝,我们回来了。”龙一高声叫着,身后跟着碧四飞掠而来,带着风尘仆仆的喜悦,“这趟我们不辱使命,大帝请看,这是什么?”
碧四正小心翼翼地放下背上的褐色包袱,当那布帛掀开的时候,一阵柔亮的光芒照亮了长生殿。
竟然真的给找到了……金虹仁看向面带喜色的龙雕和碧四,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仁帝君,这木参珈蓝真的能让俺家主子恢复?”碧四看着包袱中发亮的木头,满含希翼地看看龙雕又看看金虹仁。这可是他几乎穿了整个不周山脉,才找到的。
听到他的询问,金虹仁脸色一变,语气有点酸溜溜:“你们两个不过花了几天时间,就找到了世间仅有一株的绝世药材,你家主子要还是不好,那就没救了。”
龙一听出了他的酸意,嘴角扯了扯,忙低下头极力压抑着情绪。碧四闻言,两眼放光,嘴角的笑意刚刚漾开,便见一个小小的人朝他撞来,急忙侧身让过。
“爹爹,爹爹!”一团红色如风卷过,直扑入金虹仁的怀里,“你答应过要给我做的木马呢?”孩子脆脆的嗓音,忘却了曾经的畏惧,剩下撒娇般的霸道。
怀抱爱子,金虹仁眉眼都笑开了,抬首对跟在凌儿后面进来的莫瑶道:“瑶瑶,木参珈蓝拿回来了,你给暗雅送去。”
莫瑶低低应了声,顺手把手上的衣衫放置在他面前,转身吩咐龙一和碧四拿着珈蓝,离开了。金虹仁拿起那件衣衫,置在鼻子底下嗅着,神情迷醉。
袖子被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