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惟玉看到坏蛋跑了,很担心的走上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主子裹起来。然后把云初从头到脚的捏了个遍,边捏边问:“将军你没事吧!”
他是真的很担心纪云初。
好不容易在乱世中,遇上一个管自己吃饱饭的主子,万一被弄出毛病来了,后半辈子还投靠谁去啊?!
纪云初搭着金惟玉的手站起来,而后着头在屋子里慢慢的踱步子。
他觉得自己仅凭着一腔的怒气,把事情做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是片刻之后,又觉得两人就此别过,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云初想这个时候,还问是否心念旧情,都是没有意义。周邺是太子,前路一片荆棘,他自觉走不下去。仅此而已。
可是既然如此,又有何满心酸涩的呢。
有规律的转圈,让金惟玉看在眼里,简直是直打瞌睡。他觉得自己营救主人在前,成就是十分英勇和伟大的,于是大着胆子提出异议:“将军,别转了行吗?我眼睛难受……”
云初的火气一向反应比较慢,这时候才觉得满腔的不爽:“你也给我滚!”
乌澈官家衙门,现在已经完全改成给汉军筹谋划策的地方。殷景仁用的顺手的几个人,都住在这附近。前几天因为又来了一批人,为了方便,也还是一起的安排在死鬼梁王的府邸里住着,隔三差五一起探讨一下往后的作战计划。
云初一直觉得,周邺的自尊心很强,脸皮和面子也是比较薄的。
但是那天一场闹剧之后的几天,他以为周邺受了折辱,必然的卷铺盖滚回应天府的时候,又在乌澈看见他。
周邺看见他来了,也不做回应。摆足了储君的架子,颔首点头,便算是给了前线将士的面子,打了招呼了。
云初心里有点不痛快,周邺装什么大尾巴狼?真是喜怒无常,惺惺作态。
所以云初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装作不熟。还特意寻了一个离得远的地方坐下。
“纪大人您上回白石江那一仗打得漂亮!”李慎坐在云初旁边,拍着他的肩膀道。
云初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还不就是跟在殷将军后面混!”
朝廷这次是下血本了,夯实的调了整整九万人来,还派了另一个当朝名将李慎。
殷景考虑再三,最后决定让李慎带着自己的人先去攻打赤水河。而他自己和几个亲信,就留在乌澈,一方面保留实力,另一方面也是好好调教民众,屯田养兵。
乌澈这边的因为比较富庶,事情也就是非常之多。老百姓又如同惊弓之鸟,受了无数年反汉的思想教育,统一的不待见汉人。
殷景仁觉得既然要长久的在云南打下去,必须要留一块土壤肥美的地方,长治久安的管好,然后给前方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好看的小说:。
这些东西纪云初都是不大明白的,他就是擅长烧杀抢掠,以强欺弱。这一点上殷景仁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在这一部分的工作安排里面,他基本上都被排除在外的。
云初也没觉得多不满,殷景仁考虑事情向来周,他也不糊不讲理。全但是这一段日子,他特别的希望自己能忙碌起来,最好是每个时辰都能闭门拒客。
殷景仁脸色不是很好看,云初一下就看出来了,但是却不想问。
最后还是殷将军自己忍不住了,愤愤的把年初叫到一边:“你知道承钧来了吗?”
云初道:“嗯。”
“你知道他来的事,陛下根本不知道吗?”
“嗯。”
“你把他打伤了?”
殷景仁见云初一副包子样,仿佛任凭打骂不回嘴,于是口气也软下来一半:
“虽然没有资格说你,但你也要有个分寸。毕竟承钧是太子,你们是和好如初,或者一拍两散,总是不要拖泥带水的好,免得……承钧这孩子,我怕他做出什么对你不好的事……”
云初也是无精打采道:“他又能怎么样我呢,大不了等他上位,把我拉出去砍了,我又不怕死。可是人心不能勉强,我心里待他不同于从前,对他失望透了。这件事……就是我自己也无法牵强。”
殷景仁道:“我又何尝不明白。你看,陛下已经显然对我不放心。李慎这么山长水远的过来,也未尝知会我一句。让他远征也并非我的注意,而是陛下带了口信,要我多为国家培育年轻的良将……”
云初道:“皇帝家的人,全都是这样自私的人。”
殷景仁捂住云初的嘴:“傻孩子,你早晚要死在这张嘴上……陛下担当的天下,走错一步,就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陛下也好,承钧也罢,都是如此。要怪就怪你喜欢错了人。”
云初任性道:“你当初不该纵容我的。”
殷景仁许久没有看见云初这幅小孩德行,因此动脑子一想,估计是和承钧见过面,且受了刺激和委屈,心里也就不计较他的无理取闹。
晚上,金惟玉正在房里给云初洗脚、上药。乌澈的水质好,清水几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