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道:“哦?”
殷咬牙道:“此人生性风流无常,平时爱好魅惑贤良。此事必然是他误导承钧”
谢延河在一边,听了这话,立即苍白了一张脸,喘着气道:“殷将军,您,别,别这么说……”
周邺也不是很搞得清楚状况,但他是个蹬鼻子上脸的狡猾家伙,听这话里有转机,赶紧顺势道:“将军所言极是。”
云初一听,面不改色,眉梢一挑。
周邺气的恨不能自扇两耳光!这不是越描越黑,间接承认自己和谢三确有其事么?自己这张嘴是用来干嘛的!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谢延河从周邺身后走出来,目光直视殷景仁。
殷将军忽然变得很紧张,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姓谢的,你啊我啊的,搞得好像自己和他真的很亲密似的。
谢延河似乎花了很大心思,上气不接下气一样,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句话:“你来这儿,不就是要找,找那个和你,和你睡觉的吗……”
这话云初都听愣了,他见过几次这个谢三公子,觉得他很是有种清高的文人风骨,原本还是和对待梅卿域一般敬重的,。
殷景仁在旁,却言不由衷道:“想不到谢三公子倒是明白人。”
谢三听了,身子颤的几乎要站不住,他扶住摇摇欲坠的门框道:“在下,在下也是可以的。以后有了需要,不必找这些青楼女子……”
殷景仁听完,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三一口气说完,面色反倒平静下来,缓缓道:“在下和太子殿下的确只是把盏言欢,借酒消愁罢了。信与不信,在下从没和除了将军以外的男人……交欢过。”
果然文人就是文人,此言一出,技惊四座。云初和周邺深感自己成了一场闹剧的配角儿,给人家当炮灰呢这是!
这回换殷景仁猪肝色脸,扣住欲转身离去的那人手腕:“谢延河,你给我站住!”
这样断断续续的听下来,云初居然也摸清了梗概,晓得其中玩得什么猫腻。
这个谢三,显然是个倒贴货,被自己风流倜傥的师父白玩儿了之后,始乱终弃了。
他们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云初也默默的转身出去。
刚踏出门槛,腰上被使了力气,整个人都扭转过来,脚跟几乎离地。
殷景仁是拉人,周邺干脆整个将人抱进怀里了!
“干什么?”云初冷冷的回过头,和一脸焦急的高大少年对视。
“云初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呵~”
周邺一听有转圜的余地,连忙边打着腹稿,边给自己洗白:“这事儿原本的确是我不对。我去清凉山找你,听你家总管说你去了青楼,肺都要气炸了,所以就一路找来了……”
仰着头看他,纪云初居下临高的用一根手指,把精致的下巴扳到自己眼前。
周邺被摆弄着,却还在絮絮叨叨的解释:“我不好意思和那个谢延河承认是来找你的,怕被瞧不起,就想着先灌醉他再说,谁知道,那个人比我还能喝!我一觉醒来,就是你看见的那样了……”
云初不说话,他也知道周邺不敢造次。
他喜欢的就是周邺这种年少纯真的感觉,虽然周邺的纯真里总是透着一种沉淀出来的油腔滑调,一种磨砺出来的阴狠,但是至少,唯独对他纪云初,周邺是个任劳任怨的乖孩子。
见了他,总是欣喜若狂的摇尾巴,满口甜言蜜语的凑上来,寻求自己的一丁点表扬。
他有点沉溺在这种独一无二的感情特权。这珍贵的,其他人望尘莫及的溺爱,让他完全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俩啊,全都得放老实了。”云初喃喃道:“不然谁也别想过上安稳日子!”
……
周邺犯了错,整个人都变老实了,见了云初也全是讨好的意思。把人几乎要服侍成老太爷了。
圈在清凉山上,不给见生人,养的是油光水滑,肉质细嫩。
纪云初心里受了怕,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蜗居在熙园里,静心研究自己从蒙古带回来的第一手资料,策划着铲除大敌的万全之策。
时间转瞬而过,极于深居简出。在清凉山一住就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