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诀,涯州,挂云山。
挂云山高耸如云,孤独地悬在海岸上。
腥湿的海风一遍遍吹拂着挂云山裸露在外的岩石峭壁,说来也怪。
本该寸草不生的峭壁上,居然长出一种崖柏,穿破坚硬的岩石,直插云天。
“唰!”
少年一袭深红劲装,手中古朴长剑蓄势猛然斩出一道剑气!
“咔嚓!”
剑气平过,数十丈外,一株长在峭壁上,足有碗口粗细的崖柏,被剑气从中斩成两截!
刚刚挥剑的少年便是南归多日的叶鼎之,俊美妖冶的雨生魔眼神定定,站在叶鼎之身后。
目睹完这一剑后,露出些赞许的神色。
叶鼎之收起真武剑,足尖一点,便飞掠到刚刚那株崖柏旁。
伸手去摸那截光滑如镜的断茬,旋即抬起头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师父!徒儿刚才这一剑可有魔仙剑的气势?”
雨生魔语气冰冷:
“有,但不多!”
叶鼎之有些气馁,辩解道:
“师父,这可是挂云山的崖柏!威州道的人常说——宁取挂云一段柏,莫恋炉中三两金!”
“挂云山的崖柏不同别处,木质坚硬如铁,徒儿这一剑可是练了许多时日,才有如此威力……”
“您也太打击我了吧……”
叶鼎之的声音越来越小,雨生魔见状不忍,轻声道:
“不错,你刚刚那一剑却有扶摇境的剑意!”
“但是这一剑,你积蓄了多少内力,又练习了多少次?”
“徒弟,记住!”
“若想成为剑仙,须得随手一剑都有通天彻地的剑意!”
“若是像你刚才那一剑,蓄势如此之久才到扶摇境,怕是别想着纵横天启,报仇雪恨了!”
“继续练吧!”
叶鼎之一开始有些气馁,但听完师父这番话,明悟许多。
于是,真武剑又脱鞘而出,面容坚毅的叶鼎之揉了揉发酸的臂膊,又开始挥剑起舞!
……
良久,真武剑归剑入鞘。
叶鼎之喘着粗气坐到地上,眼睛望着潮起潮落的大海道:
“师父,您教给徒儿的魔仙剑法,我已经精熟了前十一剑!”
“第十二剑也算是学得囫囵,但我一直有些疑惑……”
雨生魔正在专心修理黑龙伞的伞骨,头也不抬道:
“你说!”
叶鼎之放下真武剑,凑到雨生魔旁边:
“师父,您总担心我学成魔仙剑法会堕入魔道,被魔剑反噬……”
“可我到现在,还是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受到影响,这是为何?”
雨生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思片刻后轻笑道:
“这得感谢你那个临时认得表哥温彦钊!”
叶鼎之一愣:
“您是说,他送我的那把真武剑能摒除魔仙剑所带来的魔性?”
雨生魔点点头,手里黑龙伞嘭地一声撑开,那根有些滞涩地伞骨已经修好了。
叶鼎之站起身来,迎着躁动的海风单手一招,放在一边的真武剑倏地入手。
他拔出长剑,上下打量了半天,除了能看出是一柄锋锐异常的神兵宝剑外,并无其他神奇之处。
雨生魔撑伞走到徒弟身旁,伸手拿过真武剑,先是看了眼困惑不解的叶鼎之。
长剑入手,雨生魔嘴角挂起一些不可察觉的笑,手中瞬间凝聚起紫黑色的真气。
真气丝丝缕缕,顺着剑柄蔓延向整个剑身!
就在叶鼎之以为,雨生魔的真气要将这病长剑包裹住时,令他惊诧不已的事发生了——
真武剑吞口处,那个黑白分明的太极图不知为何,竟开始转动起来!
将雨生魔浑厚阴郁的真气,全都吸收进去。
紧接着,在太极旋转之后,原本紫黑色的真气居然变成了紫金色!
紫金色的真气顺着剑刃流淌起来,光华流转,叶鼎之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雨生魔收起内力,将真武剑还给叶鼎之:
“傻徒弟,看到了吗?”
“你那个临时认的表哥,竟然送了你一把可以扶正祛邪的神兵,有了这柄剑,再去修习魔仙剑法,也不用担心被魔性反噬了!”
“这是天大的恩情,他日你大仇得报,美人入怀,别忘了人家。”
叶鼎之怔怔地盯着手中真武剑吞口处的太极图,脑海中回想起当时温彦钊赠剑的情景。
愣了半晌,叶鼎之才回过神来,他长叹一声:
“师父说的是,我当时不过是与他意气相投,又是东君的表哥,才顺着他的意也认作表哥。”
“如今看来,他是有意助我,而且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跟师父修习魔仙剑!”
“表哥啊表哥,你也算是用心良苦……我叶鼎之欠你的,他日自当奉还。”
……
药王谷。
听到儒仙古尘四个字,辛百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他的嘴张了张,愣了半天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
“儒仙他不是早就死在乾东城了吗,怎么可能让你来找我?”
“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