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思着,陛下都已经是个断袖了,无论她们再如何博他开心都是徒劳。还不如给自己省点儿事。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们四人都已经达成一致,宫中的时日太寂寥,争来斗去只会费神费力,反正皇帝对谁都不搭理,她们又何苦得罪其他人。
如今有好玩的东西,大家一起玩就不寂寞了,但凡有谁忽然生出了争宠的心思,必然会被其他三人孤立,从此再也上不得牌桌。
若是连麻将这个乐趣都没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陛下的千秋节有一大帮臣子给他过,又不差她们四个,随便挑点不寒碜的东西送过去就是了,反正他也不见得会拆开看,说不定大手一挥就扔到哪里吃灰了。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对于珍妃的冷漠姿态,叶枫眠很是不解,“身为妃嫔,岂能对陛下的千秋节毫不关心?若是其他人礼物送得好,你送得不好,为兄担心你将来更会受陛下的冷落。”
“大哥多虑了,陛下政务繁忙,过生辰在他看来只是小事,他对我们向来一视同仁。我看如今这样就挺不错的,没必要与其他姐妹相争,送礼的事我会和她们商量,以免生出风波。”
叶枫眠一时语塞。
不想与其他人相争?这话可真不像是他妹妹能说出来的。
“好了,大哥你一路辛苦,快回家歇着吧,我还要回去陪她们作画,她们都等着我呢。你帮我转告父亲一声,叫他不必操心我送什么礼物。”
珍妃不愿和叶枫眠多费唇舌,敷衍了他两句便离开了。
原本心情好好的,与大哥见了这一面,反倒心情不好了。
细细想来,父亲除了叫她要去博圣宠,似乎就没有嘱咐过她别的。
让她入宫也是他做的决定,不过问她的意见,入宫后,也不问问她在宫中是否无趣。
她甚至觉得,宋相都比家里人更懂得她们这些后宫之人的处境。
宋相虽与陛下断袖,但也没忘记她们的寂寞,否则又怎么会给她们找来麻将这种好东西。
陛下的千秋节……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头问问其他三人要送什么,索性都送一样的。
……
日头将落时,宫明远去相府拜访了宋云初。
“大人,宫尚书在府外求见。”
“让他进来。”宋云初瞅了一眼天色,又朝管家吩咐道,“晚饭再多添一双碗筷,本相和宫尚书许久未见了,打算留他下来用饭。”
不多时,宫明远便满面笑意地来到了大堂。
“瞧你这乐的,是不是得了陛下的夸奖和赏赐?”
“大人说得是,陛下赏了不少东西,我之前被扣的俸禄算是挣回来了,朝堂上那些老家伙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肯定不敢弹劾我了。”
宫明远正得意洋洋地说着,余光瞥见了一名打扮艳丽的女子,不禁好奇地看了过去。
胡四娘见他看过来,便朝他福了福身。
“唔,明远,忘了向你介绍,这是本相的小妾,胡四娘,称她为四夫人就好。”
“您的……小妾?”宫明远有些诧异。
宋大人不是断袖吗?
怎么他出一趟远门回来,宋大人身边竟然就有女人了?
宋云初将他的惊讶看在眼中,眼眸微微眯起。
宫明远是楚玉霓的表兄,两人又交情好,楚玉霓那混小子曾经给她送过小倌,宫明远八成知道这事儿。
所以——这两兄弟该不会常常在私下议论她这个上司有断袖之癖吧?也难怪宫明远见她身边有小妾会吃惊。
罢了,懒得解释太多。
反正都是自己人,这两兄弟可没胆子和外人说她是断袖,最多也就是私下偷偷议论。
就像狗皇帝宫中的四妃一样,都是吃瓜心态。
“此去昱州,你与叶学士相处得如何?”宋云初说起了正事。
宫明远回过了神来,不再乱想其他,应道:“这人的确比他父亲随和,倒不是个难相处的,就是啰嗦了些,每当下官想和他吵,就会想起您的嘱咐,也就冷静下来了。”
若他不能与叶枫眠和睦,便有可能耽误朝廷的差事,届时不止陛下会罚他,宋大人也会打死他的。
他最初是因为惧怕宋云初,才会都听叶枫眠的意见,之后与叶枫眠的和睦,便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了。
“下官风寒病倒时,叶学士日日都来探望,有两回没按时吃药,都被他唠叨地数落了一通,他每隔几日就会让人送一道请安折子回皇城,折子里不止提到下官生病的事,还说下官十分尽职,这叶学士倒真是个老实人。”
他虽然嘴坏,但也是不屑欺负老实人的。
宋云初低笑了一声,“如此说来,你与他也算有交情了。”
“可以这么说,但是大人,您曾经与叶将军争执,这叶学士很听他父亲的话,只怕是不会轻易站队的。”
“不必太刻意拉拢。”宋云初道,“有些人需要以利相交,有些人则更重视情感,叶枫眠不是贪利之人,因为他自己能挣到前程,若要他站队,只能靠日积月累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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