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安心中炸开了。
这京城之中的女眷,除了苏文挽,他还认识谁?
所以,那屏风后的女子真是苏文挽?
他看向那屏风,从外面看去,并不透光,他看不到一点影子。
谢瑾之挡在他身前,警示意味十足。
顾怀安领会。
他低下了眉头,不再去看那屏风。
谢瑾之从侧边的书架上,取出一叠子手册,“再过两日就要大考,探花郎既然来了,便帮我把这些手册拿回去给书院的学子,告诉他们,必按照上面的规则专心备考。”
顾怀安伸手去接。
谢瑾之却将手一顿,“好意提醒尔等,勿要起了杂念,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前途尽毁,功归一溃。”
说罢,不及顾怀安拿稳,他将手中的书册一丢,一叠书册齐齐落在了地上。
“劳烦探花郎了。”
谢瑾之拂袖转身,行到屏风之后,将她扯了出来,在她耳边低语道:“别动,否则让他好看!”
苏文挽压住胸中怒气,随着他的脚步出来。
他牵着她的手,从顾怀安身边路过,随后将她带进了休息室。
只听“嘭——”的一声,他大手一挥将门关上,把顾怀安隔绝在了门外。
她紧锁着眉头哦,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他有意闹出动静,给外面的人听到。
直到顾怀安走了,他才开门将她放出。
他抚上她的眉梢,揉了揉她发红的眼尾,碾碎了她眼角的一滴泪珠,“哭什么?”
“怕他不要你了?”
苏文挽不说话。
她很累。
很累。
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坐着。
他让她在顾怀安面前丢尽了面子。
顾怀安还会和她做朋友吗?
他会看不起她吗?
看来他们是不能一起回江南了。
以后,父亲的案子,也只能靠她一个人。
谢瑾之看着她一脸决然的态度,只觉心中有什么千万把刀刮过,一阵一阵地发着疼。
“他算什么东西,小小一个探花郎,也配你落泪?!”
他勾起指节去揩她的泪,却被她一把拍开。
她气急了,下手并不轻,谢瑾之白皙的掌背上泛起了深深的红。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打我?!”
她仰面恨恨地看着他,仿佛在对他说,打你又如何?我还杀你呢!
谢瑾之抚住胸口,当初她留在他心口的那一刺,还在微微发疼,比她打他还疼。
她打他杀他,却为了别人哭。
他双眸发红,单手指着她,满眼都是质问:“为了他,你打我?!”
他说完,竟觉有些委屈,眼中也蓄满了泪水,眼泪像珍珠一样从他眼角流出,滴落在苏文挽身前的地板上。
苏文挽本也朦胧着眼,但还是被身前亮闪闪的泪珠闪到了眼。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收住了眼泪。
他哭什么?
他有什么可哭的?!
简直莫名其妙。
分明是他欺负人,现在搞得像是全天下人负了他。
她与顾怀安清清白白,是他强取豪夺,他还有理哭?!
他是天之骄子,自小养尊处优,所以全天下人都要顺着他的意,只要有人不让他满意,他就要委屈,要哭要闹。
这跟他强取豪夺,有什么区别?
都是不讲理的套路。
他赌着一股气,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就是要让他不要你!”
“你别想跟他走,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在哪,你在哪!”
他恨恨地看着她,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苏文挽:“……”
他搞什么???
谢瑾之继续大放情怀,说着他的真心话:“你永远也别想离开京城!”
“你也别想嫁给别人,我要你做我侯府之妾!”
苏文挽:呵呵……
他还想控制她一辈子?!
可她也有老的一天。
等她人老珠黄之时,她还有什么呢?
难道她这一生,是要在青春之时为他侍奉才色,待老了那一天,也什么都没有,没有自由,只剩下男人的鄙视,和后院的纷争。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没有一段细水长流的爱情,她情愿孤独终老,自在一生。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必须主动出击,走出这侯府。
他却大放情怀,“等我成婚,你就是侯府未来的二夫人。”
“你听到了吗?!”
他想得可真好。
他想坐享齐人之福,呵,做梦。
但他的眼泪,让她兴奋。
她忽然起了玩心。
她走上去,像抚摸小狗一样,抚上他皎洁的面颊,出现安慰:“别哭了。”
她掀起衣袖去擦他眼角的泪,抚住心口,委屈道:“看你哭,我,我,我心疼……”
谢瑾之眸光颤动,眼泪簌簌地滴落下来,露出眸光中的一片震惊,还有几分期许。
她假装委屈,又出言安慰,“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