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那姗姗来迟的长老冷声喝问。
“长老!”见了对方,黑胡子如同儿子见了爹一般,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
把手指向天边,恨恨说,“就在刚才,一个新来的癫婆娘,不仅不服从安排,还打人!我这脑瓜子现在都还嗡嗡响呢!您赶紧追上去呀!”
“是啊是啊!您看给我们打这一头包……”
“下手贼狠了!完全是没拿我们当人。”
被打之人七嘴八舌嚷个不停,对某人是深恶痛绝。
而那长老却并未上前,眉毛在这一刻,拧成了外八字。
自言自语起来:“这一批的飞升者,怎么个个脾气都如此暴躁?……罢了,先随她去吧。”
“罢了?”黑胡子瞪圆怪眼,指着自己那张面目全非的脸,“那我,还有兄弟们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
“哼!你们应该庆幸,只是挨了一顿打而已!”
长老甩了甩衣袖,语气深沉,“我来之前刚收到消息,东边矿场,一个穿红衣服的疯女人,也是不服从安排,直接把守卫全都给嘎了!”
“……西边农场,一个怪力妞,徒手打死了十几头天青牛,守卫更是到现在尸体都没找到!”
“还有南边,一个使枪的阴险小子,专扎人菊部地区,在场之人内痔全都挑成了外痔,那叫一个凄惨……”
听他说完,黑胡子只觉得背脊发凉,咕咚咽了口唾沫。
心中暗道一声侥幸,还好自己遇见的这个,只是爱拿锅底拍人而已,没什么杀心。
就这,必须得给她点个赞!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长老,难道我们就这么自认倒霉?”
“当然不可能!”那长老声音一冷,“我已将此事禀报给宋家,该如何处置,想必宋家主心里有数。”
他想了想,又问,“那行凶之人,你们可还记得相貌?”
这话可问到了点子上了,挨打之人立马就来了精神:
“嘿,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长得还挺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皮肤也挺好!不像我媳妇,唉~黑如锅底,灭了灯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有一说一,身材也不错,那腰、那腿……攒劲!”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长老一声呵斥,显得极为不满,“我看你们被美色给迷昏头了!活该挨这顿毒打!”
“长老,我这里有留影石!”某个大聪明将一块乌黑发亮的石头递了上去。
这是他趁着挨打的功夫,偷偷拿出来记录下的。
看着里面倒映出的那张脸,长老点了点头:“很好!我先拿走,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说完,“咻~”一下消失不见。
*
天色渐晚。
确定没人追来后,池雨降低高度,从锅里跳了下来。
前方是一片黑漆漆的林子,里面传来阵阵打斗之声。
池雨踹了一脚趴在地上装死的独眼野狗:“旺财,进去瞧瞧怎么个事。”
我踏马疯了才进去!
就这地方,谁打我不跟打狗一样?
墨通天白眼一番,没有理会。
他此刻心中的怨气,是一点不比阿飘轻。
明明说好的带自己上来享福,结果呢?
一上来就开启了逃亡生涯。
现在还想使唤老子?做梦去吧!
“我去吧,这傻狗怂得要死!要我看,宰了得了。”
黄皮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向墨通天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嫌弃。
墨通天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毫无波澜。
和池雨接触久了,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时不时就给你展示一下新花样,你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底牌!
很快,黄皮子从林子里蹿出。
搓了搓大门牙,贱兮兮地说:“里面有三男一女,嘿……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三更半夜,三男一女!
那场面,想想都刺激!
池雨一听,立马来了兴致:“走!进去瞧瞧~”
顺手抓起地上摆烂的狗子,鬼鬼祟祟地潜入林中。
*
明亮的月光,透过稀拉拉的树叶,斑驳了一地。
“呼呼……”此刻,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女子,正背靠着大树,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月光的照耀下,那张清秀的小脸,惨白得有些吓人。
干涸的嘴唇满是口子,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而致。
“迟婉,别躲了,你跑不掉的!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念在你我两家的情分上,我或许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们辣手摧花!”
男子沙哑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人,迟婉咬着牙强撑着起身:“宋绝,你胆敢对我出手!当真不怕我迟家找你麻烦?”
“哈哈~”被称为宋绝的男子戏谑一笑,“迟大小姐,你怕是没搞清现在的状况吧?即便是杀了你,除了天知地知和我哥仨,还有谁知晓?”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池雨,多想举手大声回应他一句:哥们,再加我一个!